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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陈准接过水,朝许岁走去)

许岁缓过神,停顿几秒:“没有。”她垂眸看了看他的鞋,从帆布包里翻纸巾,递给他说:“擦擦吧。”

其实她今天挺挫败,明明不是个矫情的人,遇见这种状况时,本应忍住,她却吐得天昏地暗。

陈准说:“抱着它的头,安抚一下。”

许岁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很近,莫名怔了怔,内心难以名状。

许岁手指发麻,像被无数蚂蚁啃噬,钻心似的难受。

陈准抽出一张,蹭了几下,污渍干透,全部粘在鞋子上。

陈准用纸清理。

她想起他刚才不假思索跨入垃圾房的样子,“为什么一直坚持做这个?”

边牧身上仍有一股恶臭味,来自于垃圾和腐肉的混合,身上斑驳如长藓树皮,密密麻麻一大片。

“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他托住边牧下巴:“洗洗手,你去歇会儿。”

两人起身过去。

刚才陈准已经把许岁介绍给两人,自作主张说她是新加入的义工。

“……不踹了。”

华哥的车空间大,边牧被安置在他后备箱笼子里。

她紧紧抱着它的头,忍不住说:“别怕。”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抖。

许岁“嘶”了口气,脸在升温:“不敢了。”

陈准终于满意,见好就收。松开她的瞬间,他迅速往后跳开一步,以防她摆脱桎梏后,暗地里下黑手。

“救助。”

许岁蹲过来,拿起地上剩那半瓶水,浇在他鞋头:“再擦擦看。”

许岁有几秒呼吸困难,低声:“服了。”

他看见许岁有些诧异,没等问什么,关注点转移到狗的身上。

她没留太晚,和陈准说了声,开车回家。

她坐回去,不在意地说:“要是读书那会儿也这么执着,可能北青的苗子了。”

“哦。”许岁放下包,把袖管拉至小臂,带上手套。

当敷料触碰它露着白骨的后腿,它也终于无法忍受,痛苦地呜咽一声,脑袋扎下去,身体剧烈颤抖。

许岁极轻地叹气:“我不是有意的。”

阳光很足,吹来的风却带了凉意。

许岁在这里待了一下午,晚上时边牧才闭眼睡了会儿,不那么抽搐了。

她想她不太适合做义工,嗅觉已经麻木,臭味闻不到,但这里空气太压抑,每次呼吸都煎熬。

下午时检验结果出来,由于细菌入侵,引发严重败血症,白细胞值实在太高,它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后腿伤势还有截肢危险。

处置台周围有护士也有义工,他们合作多年,太熟悉了,没用回避。

陈准仍然手肘撑膝盖的姿势,也垂眸瞧着她,忽然就笑了下。阳光将他轮廓打散,他这一笑温柔的有些失真,两侧唇角弧度不太一样,又带点痞痞坏坏的味道。

林晓晓是下班以后过来的,把赵艺涵拍摄的片段进行剪切合并,去掉血腥画面,添加文案,编辑成视频发布到网络平台上。

许岁咬紧下唇,摇头。

陈准抬头看了眼,扔副医用手套给她:“别站着,帮个忙。”

孙时立即提取血液样本,送去化验。

他得意:“还敢不敢踩我鞋?”

陈准想了一下:“做都做了,有始有终吧。”

他在上方,瞳孔里只映着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