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秧歌身体微僵,他保持着愣然的姿势一动不动,感受到颈侧的微热呼吸,心脏的跳动莫名又加快了几分。
就在他恍然间,楚玄祯伸手抚过他的眉眼,摩挲着他鬓角的发丝,拇指停留在了他的眼尾处。
那儿正有一颗细小的黑痣,小到沈秧歌本人在很多时候都直接忽略掉。
楚玄祯的拇指摁在那颗细小的黑痣上,虽不曾言语,却能从他的举动中感受出那细致的温柔和怜爱。
呼吸突然喷洒在耳际旁,楚玄祯贴近了几分,声音沙哑低沉:“孤会永远记着沈撰写今日所说的话。”
因为楚玄祯的贴近,沈秧歌有些热,他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衣领子,好似这么做能够散去身上的''热气'',却不知此时此刻的他眼波流转,带上了一丝勾心的神色。
“殿下…那药是有何不妥吗?”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沈秧歌干脆换了个话题,想了半晌,他才将这个疑问从口中问出。
那毕竟是老太医诊治过后给他开的药,他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不会因为药苦就不吃,再说了,如果他真的不吃,楚玄祯恐怕会直接''翻脸''。
所以,面对楚玄祯突然把他的药给摔了这件事,沈秧歌多少有些好奇。
沈秧歌微微仰着脖颈,小鹿一样的眼睛眨了眨,尽管说话时的语气有些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意味,他本人却未曾发觉,仍旧用那轻声细语的语调''哄''着楚玄祯。
摁在眼尾上的拇指收回,楚玄祯把人放开,站了起来,他起身的时候,喉咙滚动,鬓角的发丝扫过沈秧歌白皙的脸颊,携去一丝一缕的痒意。ωωw.
沈秧歌两根手的手背蹭了一下被发丝拂过的地方,眼眸中带着疑惑。
“未有何不妥,只是…”
“只是?”
楚玄祯忽然勾起唇角,随即又很快压了下去,轻描淡写道:“有些凉了。”
这是有什么突如其来的''骚''回答。
沈秧歌:“……”
他当然不会相信楚玄祯说出来的这些话,吸取了那么多次教训后,他深知楚玄祯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轻信。
再说了,药凉了再热一下不照样可以喝么,这大晚上的重新再熬制一份,他又不是皇帝,享什么尊贵特权,哪能那么计较?
于是乎,沈秧歌敷衍的接受了楚玄祯欺骗的话语,让人重新去熬制一碗了,至于洒在地面上的,有宫女奴才打扫,他也就不亲自动手了。
……
几个时辰前。
楚玄祯从牢房里离去,他派遣身边的心腹至皇宫的各个角落搜寻沈秧歌的身影。
这次他并没有,陷入疯癫的症状,因为,他听见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想困住老子,就这办法还不够看的。]
[—嘿咻!]
此之一类的腹诽。
能够听到,就说明离得不远,或者说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