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初见的时候,他总感觉这个人不一样。
当时,薛潜就发现这人容貌绝顶好看,之后更是一改了从前懦弱的性子,要不是妖,性情哪能这么多变?
自认为知晓真相的薛潜收敛起那种激昂的小情绪,轻轻咳嗽了几声,说:“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来见我兄长的。”
刚又想了一个点子准备要说的沈秧歌:“……”
薛潜看他的目光,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他轻抖了抖一只手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袖子翕动。
有一阵风吹过,那片蓝色的小羽毛被吹了起来,飘飘然然准备随风远去,薛潜一个伸手,把蓝色的小羽毛攥在了手掌心中。
这是薛潜想都没想就做出来的举动,但抓住的下一秒他并不后悔,反而很快地把蓝色小羽毛藏在了袖子下。
沈秧歌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之后随便扯了几句就和这两兄弟暂时道别,回了沈府。
许久未见,沈母看他一现身,眼眶都湿润了,她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上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苦涩:“娘的秧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到底是去做什么,殿下吩咐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沈秧歌立即反应过来,微笑回着:“还没有,只是回来看一看,儿子好久没见着娘了。”
沈母把人拉进正堂,他那个便宜妹妹匆匆赶来问候,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了一整个下午。M.
时间紧迫。
沈秧歌吃过晚饭后,就去询问沈母那件埋伏在他心里许久的事情。
他想知道,沈智为什么说他是怪物。
随便聊了一些琐事后,沈秧歌直入主题:“娘,他为什么说我是怪物?”
一问到这个,沈母脸色刷地苍白起来,她深深的看了沈秧歌一眼,最终叹出一口气,全盘托出。
“你生出来的时候,没有气。”
沈秧歌一愣,随后皱起了眉毛,就这个,沈智便把原身当成怪物?
或许,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沈母渐渐陷入回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妙龄少女在产房中生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拼命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产婆泪眼婆娑握着她的手:“小姐,一定要撑住啊!”
妙龄少女听到雷声霹雳,痛得忍不住尖叫想晕过去,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生下了一名男婴,而产房外,一个男人刚从奶娘手上抱过孩子,就突然脸色大变,大声说:“怪物,这是个怪物!”
妙龄少女虽然浑身疼痛难忍,可还是小声的询问把孩子抱回来的奶娘,“怎么了?”
奶娘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二公子没气了。”
“…什么?”
妙龄少女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甚至想爬起来看,奶娘立马制止她,把孩子抱了过去。
当看到孩子脸上遍布金色和红色的符文时,她吓得当场失声,伸手小心翼翼的递到婴儿的鼻子下。
确实没有呼吸,妙龄少女放声大哭,“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抱着孩子抱了很久,直到偶然间窗户外落下一道强烈的闪雷,双耳失聪了片刻,怀里原本没了呼吸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
紧接着,孩子脸上那些古怪的东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