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沈秧歌蹙起的眉毛都快成波纹形状了,他的眸眼垂下,瞥见那托着他下颌的手有些不对劲,那手背上的脉搏青筋暴露,因为不得不放轻动作,像是极力克制自己会伤到他。
那电闪雷鸣的声音又来了,一开始沈秧歌并没有多想,可这声音越来越大,又掺杂着其他的混音,沈秧歌顿时心中咯噔了片刻。
一手握住楚玄祯的手,在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下,他加大了声音,喊着:“殿下!”
或许是沈秧歌眼中的担忧太过于明显。
楚玄祯那微睁的眼睛半阖起,垂视着大木桶里面的人,手指摩挲着掌心中滑腻的手指。
他声音沙哑:“无碍,你在此候着,有事叫人。”
说完这句话,楚玄祯把脑袋枕在沈秧歌肩膀上两三秒,又抬了起来,离开了房间,等房门被带上,隔绝去了外面的一切,沈秧歌内心隐隐的不安越发剧烈了。
轰隆隆的雷声过后,又是一阵古怪的声音,他动了动还蔫蔫着的尾巴,金色的光点在水中荡漾了一圈,没过多久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变成人鱼的坏处就是不能直接行走,还必须时刻身体上的水份。
他念及楚玄祯离开的神色不对,便张开嘴喊了两声。
房间门被推开,夏早携带着一脸慌乱和惶恐不安的踏入房间,瞬间关上了房门,那模样像极了被饿狼追赶的小兔子。
夏早关好房门后,低着头向沈秧歌行礼:“沈大人,有何事吩咐?”
他的肩膀哆嗦着,声音却极力保持平静。
看他这副样子,沈秧歌到了嘴边的问话顿了顿才吐露出:“外边…是发生了什么?”
夏早头低得更低了,他声音干涩道:“外边,火光冲天,实在…令人惧怕不已。”
外面火光冲天?
闻言,沈秧歌脸色都变了。
立刻命令小厮打开房门,小厮支支吾吾:“楚大人吩咐…不得、不得让您受惊。”
这都什么事儿。
有啥他不能知道的,看一看又怎么了?
沈秧歌态度强硬:“把门打开!”
见对方不为所动,还傻傻的杵在原地,沈秧歌都快气笑了,他摆了摆蔫蔫的银色尾巴,翘起来就是一大波水泼去。
因为动作过于剧烈,他的一差点就闪了,并且疼得他龇牙咧嘴了几秒,那水好似从天而降,浇草似的浇在了夏早身上,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了,夏早习已如常,抹了把脸上的水,仍旧杵在原地。M.
“不开?”
“那我自己来!”
沈秧歌两手撑在木桶上,作势要翻身而下,听到他捣鼓的声音,夏早哪敢还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他抬头瞥了一眼沈秧歌,又快速收回视线,转身就把身后的房门给猛地打开了。
此时的天空黑沉沉一片,明明还未到夜晚,这天空就如同不见日的乌云重重,偶尔闪下来的一道闪电令天色瞬息变亮后又恢复了黑暗。
而不远处的地方,不明现状的一大片红色令沈秧歌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