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所以他调整自己的情绪。
“抱歉,臣…”
楚玄祯又伸手摩挲他的眼角:“又难受了?”
那语气和平日里的都不一样。
沈秧歌微微呼出一口气息,直视楚玄祯的眼睛,“殿下,臣希望,无论在什么时候,您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大楚不能没有您。”
楚玄祯很快的反问:“那你呢?”
沈秧歌喉咙卡住似的,发不出声音,他半阖着眼帘,半晌没给出回应,在楚玄祯那深邃的目光下,沈秧歌手指微屈,说:“担心殿下的安慰是…作为纯子的基本。”
楚玄祯:“沈撰写,你知不知道。”
“你在骗人的时候,手指会像这样…”M.
话未完,他另外一只手抓住沈秧歌微屈的手,十指紧扣,把人拽到面前,他矜贵的笑道:
“小骗子。”
那抹轻笑直接撞入了沈秧歌的眼眸中,像携带了一种让人拒绝不了的东西,在沈秧歌心底生根发芽。
逐渐弥漫在整个心房。
沈秧歌的心猛地漏跳了几拍,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楚玄祯英俊的脸庞。
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冷漠无情,或者残暴的模样,何时有过样…温和的笑容。
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沈秧歌失神片刻,就有人敲了敲门。
“谁?”
有个小孩的声音传来:“大、大人,我们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有样东西在衣服里,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秧歌挑眉,“进来吧。”
小孩有些畏惧,全程没敢怎么抬起头,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M.
“给,就是从衣服里发现的东西。”
沈秧歌看着那破旧的拨浪鼓,有些诧异,这不是他的东西。
那是…楚玄祯的?
[—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念旧的人。]
[—不过我之前呆在他身边那么久,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一样东西?]
楚玄祯:“那是刘太医的东西。”
听到他说这话,沈秧歌愣了一下,他从小孩的手中拿过拨浪鼓,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洗衣服这种事情交给大人,你去玩吧。”
小孩点点头又摇摇头,飞快的溜了。
等小孩的背影消失,沈秧歌看着手里的拨浪鼓,一个不好的念头闪现在心中,他问:“刘太医受了很重的伤吗?”
楚玄祯:“他死了。”
刘太医…死了?
沈秧歌怔了好久,他以为像刘太医样的医者,哪怕穷途末路,也会有一线生机,但楚玄祯却说刘太医死了。
明明,昨天他还笑着给自己解释药理,帮助患者,吹胡子瞪眼训斥顽皮的小孩,可今天…
沈秧歌喉咙有点干涩,他道:“这是很重要东西吧?”
楚玄祯点头:“是他徒弟的,他一直带在身上。”
沈秧歌摇了摇拨浪鼓,那陈旧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也许,刘太医在面临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的时候,并不害怕,只是有个遗憾。
想见一见他的徒弟。
所以他把带在身上的拨浪鼓攥在了手掌中。
这并不是沈秧歌臆想出来的,而是根据拨浪鼓抓着的地方,全是洗不掉的红印。
楚玄祯:“沈秧歌,他不想别人为他难过。”
他…低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