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靴子下,传来因为被压住而模糊的声音:“真是冷淡啊。”
“呵呵。”点墨敷衍的笑了笑。
他直立了起来,整了整头顶的黑礼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推了推自己的单眼镜片,如果不是镜片上有一部分清晰的鞋印,他看起来会挺有逼格的。
“当我知道我身体的孱弱是因为你时,你还想我怎么对你呢?”
“比起另外三个,我这一份应该是最小的了吧。”狗头微摇。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恩赐的代价呢。”少女浅笑。
“因为这并不是代价。恩赐没有代价,…,有的或许是责任。”
“既然来了,告诉我,变化在哪?”
“明知故问,你明明找到了。”狗头轻笑。
“呵。”少女像是回应一样,一只手穿入制作已久的画中,抽出一杆青铜戈,向身前轻轻一划,划出一道大口子。
她背身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他眼中似有剑光闪过,透过鞋印的单眼镜片的看着少女说道:“你还不确定,我便来了。”
狗头心想:我现在一定很有风范。
少女没有回应,她一挥戈,画板滑入,再一点地,整个人飞入,踏于其上,以画板作筏,以戈作浆,游曳与缺口处灌入的混色河流。
从高楼滑下,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冲击下泛起一阵阵眩晕。
但她紧紧的握住青铜戈,手中的冰冷灼烧直通脑髓,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这个空间内的颜色无比正常,而缺口处灌入的河流颜色混着各种程度的透明度。
在河流的尽头,一只不断变换着透明度的凝胶状存在在不断跳动。
淡漠的酒红轻轻晃动,一闪而逝,身随戈动,瞬间破开前空如破浪,没错之前的还是障眼,但在颜色的领域,逃不过点墨的眼睛。
这是一个混杂着各色透明度的空间,灰白为底色的空间中心一只七彩的凝胶存在正在蠕动,仿佛呼吸一般。
嗖——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这个空间中存在第三个观测者的话,并且他的眼睛如果能媲美高频摄像机的话。那么他就能看见一根戈拖着一枚少女飞逝而过,少女的表情淡漠似乎习惯了,但如果他的眼里再细致一点,就能发现少女的嘴角微颤,似乎是牙在口中打抖。
噗!像是气球被戳破的声音瞬间回荡整个空间。
整个空间在涟漪般的波荡后,瞬间收缩,又瞬间回荡。
少女站在原地,“倾盆大雨”过后的她,低着头,终于她动了,她的手捋了捋发梢,刮下来一大坨黏糊糊的七彩颜料,手掌开合,粘料伸缩。
少女白瓷般的鼻尖抽动了几下,轻轻哭泣,刚想擦拭,突然记起自己手上的东西,又止住了。
外界以展馆为中心瞬间恢复。
正在尝试走透明楼梯的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楼梯,乐光吓了一跳给身后的陈桃之一个“神圣头槌”。
“看来是解决了。”李琉璃看向一个方向自语道。
“我了个…”陈桃之捂着下巴话都不清楚了。
乐光也捂着头,低声呻吟。
小精灵从口袋探出:“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清洗完自己换上一套白t恤工装裤的点墨,一边擦着头,一边看向另一只手中的小瓶。
“这样就齐了。”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