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转,他又说到:“你似乎很了解他?据我所知你好像才认识他几个月。”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来的那个地方吗?”
“记得,一处虚幻却又真实的地方,我们的专业术语叫“尼伯龙根”,但你的情况属于待定。”
元成深呼口气,似乎是在回忆那些过往,随后缓缓的说到:“在那里,一种规则推演着未来,而在未来,我看到关于路明非的很多片段。”
“路明非的未来?!”诺诺讶异到。
她倒不是很质疑那种推导未来的能力,毕竟在真实世界这种能力其实并非是一种天方夜谭。
实际上是真实存在的,西方的塔罗牌,东方的易经奇数,很多人可能认为他们是迷信,但在混血种眼里这些都是可行的导论!
对于那个可能存在的尼伯龙根里面是这种情形,诺诺惊讶的正是推演的对象尽然是路明非这个衰小孩。
“对,他的未来是走在孤独的路上,却又是极为的璀璨,如罂粟一样美丽极了,而充满毒性,造物主就像容不得他幸福一样。”元成嘴角苦笑,又说到。
“细节方面你也别问了,那就像一个个模糊的梦一般。”
诺诺对此却没有多少兴趣,而且窥探别人的生活可不好,她虽然感知极为敏锐而且嘴比较毒,但尊重还是有的。
“这么说,感觉你跟个圣徒一样,梦里受到了神的启示,就跟迷了自我一样去追寻神的遗迹。”诺诺撇嘴,嘲讽般的评价说着。
在她眼里,那种缥缈的事情虽然实际,但上升不到神那个层次,在他们这个大的定义里,神不过是一种强大的生物而已,就像曾经被他们钉在棺材里的黑泥鳅!
而那些宗教史上的所谓朝圣,其目的和内情都有待考量,就算是一切符实,那么过程也是那么不尽人意,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倔强的人,只是为了信仰而已。
六芒教和六芒人不就是这样嘛,他们的圣人默西,做了一个梦,就带着族人反抗木乃伊的暴政,从埃及的统治下脱离出来,千里迢迢的就要去上帝赐予他们族群的应许之地。
这不,上千年早已过去,应许之地是不是不知道。
但,狗都不去!
元成对这番论调也不反驳,只是看向远方,说到:“是与不是就那样吧,若说我是位朝圣者,那也没错,你看到我心中的那圣人了吗?”
“路明非?”诺诺这时候彻底无语,他不知道聊天怎么突然的就怎么将路明非捧上神坛,一举封圣了呢。
她飒爽的丹凤眼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元成,这时候她想着自己以前就该跟富山雅史教员学一下顶级心理学,不该托大的过分相信他的侧写能力,以她现在的功力,只能评断元成为神经病。
看着元成半点没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诺诺知道不该再聊下去了。
再聊下去的话,这家伙不知道要说出多么崇拜那衰仔的话。
后面再多的匪夷所思的话,诺诺都不敢保证不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敢保证这家伙再说什么。
面对自己打不过收拾不了的神经病,她只得先走为敬:“诶,昨晚的三大碗不错,教授还等着我带他去吃呢,我先走了。”
“baby!”
若是让卡塞尔学院得知有人竟然会让他们的红发巫女主动退走,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动呢。
元成浑然不在意这些,只是心里回荡着一句。
“为什么来这里呢,拯救他也算是救赎吧。”
“谁还不是个衰小孩呢——”
今晚的小城一如既往的温馨静谧,烟火气尚存的时候,小城里一间间灯火明暗不一的房间内,少年们呼吸着那以后不断追忆的气息,怀揣着那日后时常感慨的内心,形态各异的在那唯一一次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驽行自身。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将今天下午摘好的蒲公英,用硬纸板塑形,放在他喝过的可乐,将他放在天台上阴暗的角落里,以免明天就直接枯死了。
明天再重新摘的话,时间又来不及。
“诺诺说,要用玫瑰,要用什么豪情,豪情自己壮胆还能行,玫瑰嘛,就有点吃力了。
花价可不便宜,以衰仔的零用钱,满打满算,也只够一两朵的。
本来还想找成哥借一下,勉强的凑出来,”
“可一想到,喜欢和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蒲公英,可是陈雯雯最喜欢的花啊。”
“它素白典雅,一晃飘散风中也一样很美,一如其人——”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在蒲公英上面,衰仔罕见的挺直腰杆,插着要宛若公鸡一般看向城市。
而蒲公英,在清风之下,缓缓的飘落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