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怀卿热是乎性子,可能不会觉得怎么样,以后也不大可能对这个孩子区别对待。
但这个家长如此冲动,还有点道理就揪着不放,难保她以后不会把今天的丢脸算在董怀卿头上。
项靕能做的就只有这些,直接插手干预没资格也没必要,再有就是警察的事了。
十来分钟过去,两个警察到达现场,还没等了解情况进行调节,店老板就自动冒了出来。
她压根也没走远,就在隔了几家的店里关注着呢,之前项靕报警的时候就已经急了。
过来以后又是道歉又是承诺赔偿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只求息事宁人别再闹大。
还说自己以前都很本分,今年才开始干这个的,希望能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但是项靕不同意,他既然出头了,就必须得到一个完善的解决。
否则董怀卿还是背着黑锅呢,店老板的解释并不能充分说明问题,再者这样的人必须严惩。
一番小小的煽动,来到现场的那些董怀卿学生家长们,都表示要追究这家店的责任。
然后商城的工作人员也出面了,还要请质监部门的人来,这家店估计得赔惨。
现在店老板的收拾了,董怀卿自然得以拿回清白,谁再怀疑她就是别有用心。
“项靕,谢谢!”等到围观人群散去,董怀卿有点不好意思地给项靕道谢:“今天要不是遇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项靕摆摆手:“董老师你这就见外了,玥玥学琴的时候你也没少照顾她,难道也是为了让我说声谢谢吗?
不过呀,莪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对什么人都太热心,不但容易被人利用,出了问题还要背黑锅。
又想帮学生省点钱,又看着开店的可怜,最后只有你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你这个性子,太容易吃亏了。”
项靕也不能再说太多,毕竟董怀卿和林惠茹是老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彼此总归还是有点距离的。
婉拒了董怀卿的再次道谢和午饭邀请后,父女俩继续在商城里晃荡起来。
东西卖到差不多的时候,老爹的电话打过来,说大爷家的孩子们上家里了,让父女俩在外面解决午饭。
老爹的潜台词很明白,大爷家孩子多少年不登门,现在突然出现,不用说也知道是奔着什么来的,这帮侄子侄孙肯定没那么好心。
项靕当然能听明白,这是老爹帮自己规避风险呢,那一家子死皮赖脸起来真心不容易对付。
可他身为人子,又怎么能任由那一家各种为难老爹老娘,自己反而躲得远远的呢。
挂断电话就拉着闺女加快速度:“你大爷爷家的孩子去家里了,咱们得赶紧点,回去给爷爷奶奶分担火力。”
闺女对那一家子也不是没了解,闻言迈开大步跟在她爹后面:“爸,剩下的都不是很重要,咱们就别挑太细了。”
话分两头,就在父女俩刚到国奥商城的时候,项靕大爷家的孩子们也进了通钢一宿舍大院。
男女老少十七个人,挤进了项家旧房子的楼道,在门前可劲儿地折腾了十来分钟,又按门铃又敲门。
还冲着门各种喊叫,什么二伯二婶,什么二爷爷二奶奶,什么二太爷爷二太奶奶,三代人没一个落下的。
后来是邻居被吵得烦了,才出来制止他们吵吵闹闹,惊扰了整个单元的老人家。
其实邻居又不傻,在家里听他们的称呼也知道,这帮家伙是项工的子侄辈。
可住了十几年的对门,各种节日过了一百多个,压根儿也没见项工家里来过几次亲戚。
如今项靕发达了,这帮亲戚就突然冒出来,还这么老大规模,啥来路不用想也知道。
项靔是老大,自然以他为首,说话也罕见地礼貌:“老师傅,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对门这是都不在家吗?”
邻居大爷那是相当鸡贼,演技少说能得个地区级影帝,满脸的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找对门干啥的?”
项靔依然保持着礼貌:“噢,项准是我二伯,这不是眼瞅着中秋了嘛,过来看看两个老人家。”
邻居大爷却听出了他话里的问题,老话说“子不言父姓”,放着“这是我二伯家”不用,非得直呼其名,这家伙绝对不是块好料。
本来就心有疑惑,现在更是看不上了,眼神也带上怀疑:“项工一家早就搬走了,你是他侄子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项靔突然就愣了一下,随后又觉得很正常,项靕现在发成那个样子,买套好房子不跟玩儿似得。
对于邻居的怀疑和盘问,那就只好扯谎:“是这样的,我们不在通阳本地住,这次过中秋是专门回来的。
我二伯这人也是的,一辈子就低调,跟自己家人都是。那能问下,你知道我二伯家搬哪了吗?”
“你二伯家在哪,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邻居大爷被他这句话逗得演技都快下滑了,转身摔上门,又毫不掩饰地隔着门来了一句:“都什么玩意儿。”
项靔也知道自己丢脸了,不过从小到大经历太多,倒也不怎么在乎。
一个邻居能把自己怎么样呢,看你也生不出项靕那种儿子,只能憋在这老房子里,可项靕是我堂弟。
不但不在乎,还要用自己的方式小小报复一把,让这老东西知道知道,他和自己的差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