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被落在原地的谢小白也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试探着嗅了嗅,一张圆鼓鼓的毛绒脸马上皱了起来臭臭。”
它又去看“鬼”的真实面目,“鬼”穿着一身黑袍,没有五官,黑袍下空空荡荡,看不出四肢和躯干,没一会儿就原地化成了一滩血水,只留下了一件黑袍。
封燃昼眉头一皱,怕这血腥场面吓到怂兮兮的幼崽,不由低头去看它,但这个时候,谢小白却没再像刚刚那么害怕了,它看了那滩血水一会儿,还有心思仰头询问封燃昼狸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呀?”
封燃昼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东西怕鬼,却不怕这些血腥的东西。
嗯……看来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封燃昼在它身旁蹲下,思考片刻,同它解释道是信使,一种用来通风报信的……”
封燃昼停顿片刻,才找出一个适合用来形容它的词物。”
“怪物?”谢小白把这个词念了好几遍,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滩血水,小声道前别人都叫小白怪物,如果它也是怪物……那小白以后,是不是也会长成它那样?”
封燃昼皱眉说你是怪物?”
“是那些把娘亲和小白关起来的坏蛋说的……”谢小白声音越来越小,带上了一丝慌张狸叔叔怎么办?小白不想长得像它这么丑。”
“不会长丑,”封燃昼揉了一把它的脑袋现在什么样,以后还会是什么样。”
谢小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的吗?”
“不然呢?”封燃昼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好气道且你也不是什么怪物,坏蛋说的话也信,笨死了。”
谢小白觉得狐狸叔叔说的对,耳尖抖了抖,尾巴又翘了起来。
它又去看那滩血水,奇怪道狸叔叔,它刚刚跑得这么快,是不是又要去送信了?”
“应该吧。”封燃昼一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微暗计是丹盟那边有事发生。”
他戳了戳谢小白的脑袋,挑眉道好你娘亲进去没多久,让我猜猜——不会是她又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吧?”
“娘亲才不会做坏事!”谢小白被他戳得气鼓鼓的,用脑袋顶了他的手指一下,骄傲挺胸亲只会做好事!”
封燃昼冷哼就傻乎乎地信她吧,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谢小白执迷不悟道白就算被娘亲卖了,也会快乐地帮娘亲数钱!”
封燃昼…”
算了,这小崽子满脑袋都是它娘亲,说不通。
封燃昼把幼崽拎起来,站起身朝外面走,边走边问刚刚不是很怕鬼吗?怎么突然不怕了?”
“因为鬼被狐狸叔叔打死了呀,”谢小白理所当然道死了,就不会伤害小白了,小白为什么要怕?”
“……”封燃昼被幼崽的逻辑打败了。
怕了,但没完全怕。
他们出了小树林,正好遇上从丹盟大门走出来的谢挽幽。
跟在她身后的长老似乎有话要说,他们停在门口说了会儿话,但谢挽幽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除了时不时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长老离开后,谢挽幽就沿着台阶走了下来,站在石狮子旁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谢小白已经等不及了,马上脱离封燃昼的怀抱,极快地飞了过去亲!”
谢挽幽看到朝自己飞过来的崽崽,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张开手臂宝!”
谢小白在谢挽幽怀里蹭了蹭,敏锐地察觉到娘亲心情不好,便抬起头担忧问道亲在里面受委屈了吗?”
“放心,娘亲没有受委屈。”谢挽幽想起监牢里血肉横飞的情形,胃里又开始翻涌,她强行压下了那阵恶心,把脸埋进小白的毛毛里,续命一般用力吸了一口。
小白的毛暖融融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大抵是因为刚刚被封燃昼抱了一会儿,谢挽幽还在它身上闻到了一缕独属封燃昼的冷冽味道。
还……挺好闻。
谢挽幽觉得从崽崽身上偷闻狐狸精味道的行为好像有点变态,便抬起了脸,不好意思再闻下去。
她下意识看了封燃昼一眼,轻咳一声白刚刚跟狐狸叔叔干什么去了?”
谢小白乖乖答道狸叔叔带小白去嘘嘘了哦。”
它想起刚刚的事,气鼓鼓地对谢挽幽告状狸叔叔不给小白洗刷刷,还说要让娘亲给小白改名!”
谢挽幽愣住成什么?”
封燃昼在旁边好整以暇道成小臭啊。”
谢挽幽一个没忍住,喷了——哈哈哈哈!”
谢小白哭唧唧地看着娘亲亲,你也笑我。”
“娘亲没笑,”谢挽幽清咳一声,义正言辞道狸叔叔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叫小白呢?小白就算一辈子不洗刷刷,也会一直香香的!”
封燃昼目光幽幽听听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谢挽幽目光游移一瞬,倔强道也不能叫孩子小……咳,小臭吧,太过分了!”
封燃昼唇角短暂地上扬了一瞬,看了眼丹盟大门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
“审问那个碧霄弟子啊。”谢挽幽抱着小白往外走,奇怪地问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