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机摆摆手。
“行啦,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自然会管你们一顿饱饭,这是咱们事先说好的,你也没必要谢我。”
可那戚大廷却郑重道:“我们偷东西本来就做得不对,你不但放过我们,还能给我们吃顿饱饭,自然要跟你道谢才是。”
随后看着两人马背上沉重的行囊,戚大廷表情凝重地说道:“看你们是外乡人,我得提醒你们一句,这两年流洲不太平,到处都是饥民盗匪,还有些末流宗门,为了缴纳逍遥宫摊下来的供奉,经常拦路抢劫过往行人财物,你们可得在意些。”
沈千机笑着点头。
“谢谢你好言提醒,我们自会小心就是。”
瞧着殿外雷鸣电闪,听着耳边一刻不停地哗哗雨声,看着衣衫褴褛的几人,沈千机道:“这场雨估计还要下很久,反正你们也无处可去,不妨再和我说说流洲这两年的近况,如果能让我满意,等离开时我会留给你们些财物,如何?”
戚大廷等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一个个顿时神光焕发,七嘴八舌着,将自己见到的,又或者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和沈千机添油加醋讲述一番。
沈千机二人认真聆听,时不时问上几句关心的话题。
直到数个时辰过去,这群人才挨不住困乏,横七竖八地躺在宝殿内睡去。
当第二天的阳光穿透乌云,一夜的暴雨总算止歇,不想继续耽搁的沈千机,当即便和姜常枫收拾停当。
问明所要前往城池的方向,随后又丢给戚大廷等人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元后,在义渠人的感恩戴德声中,二人上马启程。
行至途中,坐在马背上的沈千机开口道:“想不到流洲的形势已经糜烂到这般地步。”
姜常枫笑着点头,“乡下闲汉的消息,虽说做不得准,可也能大致推测出流洲的现状。”
“假使真如那戚大廷所说,流洲境内已经怨声载道,那我想不用太费手脚,咱们就能收获不错的成效。”
可与姜常枫的乐观相比,沈千机却并不这么认为,语气沉重地说道:“你真这么想?”
“难道不是这样吗?”姜常枫说道。
“我看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流洲这么一处富庶之乡,林林总总的宗门多如牛毛,虽说很多都是不入流的货色,可其中也是有实力强悍的门派才对。
逍遥宫这么欺压之下,竟然没有一人反对,你难道不觉得反常吗?”
沈千机的话,一时间让姜常枫愕然。
可在他一番思索后,也不得不承认,沈千机说得极有道理,如此苛政之下,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在道理上确实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姜常枫反问道。
沈千机摇头。
“咱们眼下知道的情况,都是戚大廷等人的说词,并不能确定具体如何,还是先去那座大城,在里面仔细查访,再做打算才是。”
姜常枫轻轻点头,二人辨明方向,撒开马匹脚力,直奔城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