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干爹,你说怎么办,儿子就怎么办?”
“你真让咱家说?”
张让斜眼望向他。
“干爹只管说!”张安的语气倒是格外的坚决。
“那…咱家只需要向你借一物,就足够平息这些刁民的暴动!”
“是何物?”张安连忙问道。
张让眼珠子一定,“这一物嘛,就是咱家宝贝干儿子的项上人头!”
啊…啊…
张安还没反应过来,张让的语气愈发冷冽。“就是你的人头!”
“啪嗒”一声…ωωw.
…张安双臂像是脱臼了一般,呆呆的落在桌案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他连忙要起身,可双腿一个踉跄再度跪倒在地板上。
“我…我…我的人头?”
张安支支吾吾…语气极尽磕绊。
“放心。”张让感慨道:“你一个边郡太守有什么出息,你死之后,你儿子就是咱家儿子,咱家也给他阉了,带他进宫,未来继承咱家的中常侍,你父母虽不是咱家父母,可咱家可以确保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他们跟着咱家过,比跟着你过好多了!啊…是不是啊?”
残酷的话语却说的这么动人…
就像是张让在向张安下达最后通牒——丫的,你还好意思活着么?
“干爹,干爹,你不能…你不能…”
张安一边喊话一边后退,求生欲满满…
退到门前时…他本想逃出去,这馆驿不能待了呀,哪怕是罢官逃离,也不能待在这是非之地。
他是向去洛阳做官,可人家…是惦记着他的钱呢!
哪曾想…
就在这时,额头处一阵晕眩。
迷迷蒙蒙中,他看到张让在摇晃着酒樽,那酒樽中的酒…他一口未饮。
“干爹,干爹…你…”
指向张让的手缓缓的落下,“咚”的一声,这位与张让同宗的“张”姓郡守轰然倒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颤抖的厉害。
而眼睛却不争气的阖上了。
反倒是张让,他缓缓行至这郡守的身边,从腰后拔出一把短刀,“嗖”的一刀便没入了他新认的这个干儿子的脖颈内。
“啊…”
似乎是回光返照,张安惊呼一声,一双瞳孔瞪得硕大,只是…一瞬间后,就变得空洞,失去了知觉。
鲜血喷出,喷的他满脸都是…
可张让似乎早就熟悉了一般,用袖子抹了把脸上血,很熟练的割下了这郡守的首级。
“来人…”
一声招呼,两名心腹步入屋内,看到这无比血腥的一幕,他们起初有些意外…可只是一瞬间,他们的神色恢复如此。
俨然,跟在张让的身边,这种画面…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挂在城头上,就说经查明,本中常侍与刘县令为涿郡百姓筹集的粮食,被这涿郡郡守贪墨运往他地,为平民愤,本中常侍先斩后奏,下一批的粮食三日后回到,百姓们静候即可!”
张让的话云淡风轻…
乃至于,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擦拭着手中的血迹…就像是方才他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
“呵呵,去吧,事儿办好了,咱家有赏。”
“喏,喏!”
心腹连连称是…
即可去办。
作为宦官的爪牙,这等血腥、残忍的事儿,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
…
傍晚时分,夕阳残照在斑驳的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