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昌坝是个老地名,位于与环西大道平行城郊结合处。钱伯辛家是当地的老住户,芮雪在路边打听了一下,便和可芸走向前面的一处灰砖瓦房。
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坐在屋里,芮雪站在门边问道:“请问这是钱伯辛家吗?”
“他不在……”大妈起身走到门边,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找老钱有什么事?”
“阿姨,你好,我们是警察。想找钱叔了解一些情况。”
“警察?”阿姨上下打量着门外的两个姑娘,感觉二人跟她以前接触的警察不太一样。
“是的,我们林城警局刑警队二中队探员,我叫芮雪,这是我的同事。阿姨,听说钱叔在殡仪馆上班,是吗?”
“嗯。”阿姨疑惑地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姑娘,你们找老钱有什么事啊?”
“呃,阿姨,钱叔有手机吗?”
阿姨皱起眉头,脸色有点不快,“你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可芸朝屋内瞟了几眼,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道:“阿姨,你们的女儿钱丽蓉在四年前遇害,当时领回遗体,钱丽蓉的左耳是不是少了一枚耳钉啊?”
“丽蓉……”阿姨身体微微一震,旋即急忙问道:“你们是为丽蓉的事来的?”
“对,阿姨,你还保存着当年丽蓉留下的另一枚耳钉吗?”
“有,有,你们先进来,我给你们去拿。”阿姨眼眶湿润起来,转身走回里屋。
可芸和芮雪进了房门,感觉钱家的条件似乎不太好。家具全是八十年代的款式,老式的弹簧沙发,坐面上有好几处破口。两人随便坐下,阿姨从里屋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自封袋,里面装着钱丽蓉留下的那枚耳钉。
“呃,姑娘,给……”
可芸接过耳钉看了一下,随手递给了芮雪。
“阿姨,昨晚在殡仪馆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警方检查被害人的住所,找到一枚耳钉,所以我们特地过来,想证实昨晚找到的耳钉与钱丽蓉留下的耳钉是否为一副。”
“你们找到的那枚耳钉没有带过来?”阿姨紧张地看向芮雪手上拿着的耳钉。
“那枚耳钉作为证物,不能随便拿出来。阿姨,你能让我们把这一枚耳钉带回刑警队吗?如果两枚耳钉能够匹配,警方之后会把两枚耳钉都还给你的。”
“行,行,那你们就带回去看吧!”阿姨脸上浮现出几分伤感,“姑娘,你说殡仪馆昨晚发生谋杀案,是怎么回事啊?那个被害人是男是女,他住的地方怎么会有耳钉?”
“被害人是一名男性,现年四十四岁,名叫林晨东,生前在玉桥市场开当铺。阿姨,你听过林晨东这个名字吗?”
阿姨摇摇头,一脸纠结地问道:“他,他认识丽蓉吗?”
“我们正在调查,阿姨,钱叔今天不是休息吗,他怎么不在家啊?”可芸终于问到正题。
“他不愿回来,自打丽蓉出事以后,他就经常喝得烂醉。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在家待了两三年都不出去挣钱,后来有个邻居好心介绍他去殡仪馆上班,他就不太回家了。不过倒是按月交工资给我,可总背着我在外面喝酒。”
“你知道钱叔在哪吗?”
“他不上班也在殡仪馆,丽蓉的事我比他清楚,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就问我吧!”
可芸与芮雪相视皱眉,没想到钱伯辛居然整日待在殡仪馆。
杜晨还没转动钥匙,门锁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扶着门,呼出一嘴酒气。
“你们干什么?钥匙从哪来的?”
“我们是警察,你是钱伯辛吧?”
“警察……”男人楞着眼睛扫视杜晨和钟念,“你们找我做什么?”
杜晨微微笑道:“钱师傅,你今天好像不上班吧?”
“我上不上班关你什么事?”
“嗬嗬,钱师傅,你认识一个叫林晨东的人吗?”
“不认识。”
“那你听说没有,昨晚松竹园死了一个人。”
“殡仪馆哪天不死人!”
“我说的不是正常死亡,昨晚有人在松竹园被谋杀了!”
“谋杀……”钱伯辛愣了一下,很快醒过神来,“你们是刑警队的?”
“是的,我们是市局刑警队二中队探员。钱师傅,四年前你的女儿遇害,警方发现她的遗体时,她左耳佩戴的耳钉不见了,你还记得那枚耳钉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