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怀疑,你那天晚上去米怡萱家,可能另有目的。”简逸指了指桌上的证物袋,“这枚铜钱放在什么地方,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哼,当然是放回米怡萱的家。但是你又不想让警察找到这枚铜钱,就把铜钱藏进田茂婷的枕套。”
“我没有!”蒙恒东带着哭腔嚷道。
“如果警察在米怡萱家找不到这枚铜钱最好,就算真被找到了,你也可以把杀人嫌疑推到田茂婷身上。案发当天米怡萱戴着铜钱出门,只有杀害她的凶手才有可能拿到这枚铜钱,所以田茂婷就是凶手。”
“我不是凶手!”田茂婷惊慌失措地指着蒙恒东说道:“铜钱一定是他放进我的枕套里的,是他杀了米怡萱。”
“你放屁,我根本不知道铜钱是怎么回事!”
简逸厉声喝道:“可你知道这枚铜钱值二十万!”
“我……”蒙恒东想否认,可看到田茂婷那双愤怒的眼睛,又闭上了嘴。
简逸转向田茂婷说道:“你也知道这枚铜钱值二十万,所以你和蒙恒东图谋的不是童森那天晚上装进米怡萱家保险箱的五十万现金,而是这枚铜钱。只要米怡萱一死,没人会在意这枚铜钱的下落。”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没做!”田茂婷急得冒出了眼泪。
“在米怡萱被害之后,能进入你那间工人房的只有两个人,就是你和蒙恒东。把这枚铜钱藏进枕套里的人,就在你们之中!”
“简队,真的不是我!”蒙恒东赶紧撇清关系。
“那就是田茂婷把铜钱藏进自己的枕套里了?”
“我没有!”田茂婷一边说一边擦掉眼泪,“我怎么可能杀害怡萱呢?”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俩都不承认,把铜钱放进工人房的枕套里,那还有谁能在米怡萱死后,进入她家的工人房呢?难道是凶手拿着米怡萱的那套钥匙,在警察离开米怡萱家之后,又把铜钱送了回去?这凶手是脑子有病吗?”
蒙恒东与田茂婷相互对视,前者眼中满是猜忌,后者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简逸轻声笑道:“蒙恒东,我想,最先暗示能够从米怡萱的死获利的人,应该是田茂婷吧?”
“不是……”田茂婷连忙否认。
“是的,一开始她跟我说,米怡萱有价值十几万的金首饰,家里的保险柜经常有不少现金。一旦米怡萱出什么意外,我们就可以把这些黄金和现金据为己有。反正米怡萱的爹妈在老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首饰和现金。”
“你血口喷人……”
侯峰板着脸打断道:“田茂婷,稍安勿躁,没让你说话的时候,请保持安静。”
田茂婷一脸怨恨地瞪着蒙恒东,可当着警察,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简逸继续问道:“蒙恒东,田茂婷打开米怡萱的保险柜给你看过吗?”
“没有。”
“我们打开了米怡萱家的保险箱,里面没有一分钱的现金。只有房产证和车子的手续,还有两个存折一张定期存单,一只80克重的金手镯。黄金的价格最近虽然小有涨幅,但是回收黄金的价格也不高。就算卖掉米怡萱的所有金首饰,你和田茂婷每人也分不了多少钱。如果刨去你买凶的那三万,还能赚多少钱呢?”
蒙恒东的表情马上有了变化,开始是责怪,继而是愤怒,但很快就转变为怨恨。显而易见,田茂婷是把他当猴耍了。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吗?”简逸轻轻拍了拍桌上的证物袋,“田茂婷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那些金首饰,保险柜里也没有什么现金,她只是想骗你帮她买凶杀害米怡萱而已!米怡萱死后,谁又会留意她戴的那枚铜钱是真是假呢!”
“她把那枚铜钱调包了?”蒙恒东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嗬,你总算是开窍了。”简逸说完,扭头看向田茂婷,“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把米怡萱的铜钱调包的?”
“我怎么能做那种事!”田茂婷满脸不忿,“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简逸拎起证物袋摇了摇,“你以为藏在你枕套里的这枚铜钱就是真的吗?”
田茂婷下意识地看向证物袋中的铜钱,说实话,她并没有看出这枚铜钱与米怡萱平日戴的那枚有何不同。
“这枚铜钱也是真品,价格大概在一千二左右。但是米怡萱的那枚就不同了,那是雍正朝宝泉局铸造制钱的印范模型,俗称小平雕母,收藏价格不低于十八万。田茂婷,这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来调包的那枚铜钱,还不如证物袋里这一枚。你是在哪买的?花鸟市场还是古玩街?林城买卖古钱币的人不多,要查也不难。”
田茂婷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盯着简逸手上的证物袋,两眼渐渐失去神采。简逸与侯峰对视一眼,轻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