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中心的职工单身宿舍数量有限,不能完全安置所有职工。许骏升家住护城路,上下班往返不便。他当初也没申请到宿舍,就在康复中心附近租房居住。
刘智和许骏升合租仅有一年时间,在这一年中,许骏升从未带过女朋友回来。据刘智说,许骏升应该没有女朋友。并且他也没有带过别的朋友过来玩。所以刘智也不清楚,许骏升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简逸和侯峰回到市区先去了护城路,没敢惊动许骏升的母亲,只是向她家的邻居婉转地打听了一下许骏升的情况。
听邻居介绍,许骏升的父亲很早以前就病亡了。母亲对他的管教非常严厉,但许骏升还是不太争气,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家待了两个月,就被母亲撵出去自谋生路了。
许骏升今年三十二岁,实际上在家待的时间不多。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邻居也不甚了解。
侯峰通过许骏升毕业的高中,联系到当年带过他的班主任。提到许骏升这个学生,班主任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他在班里的成绩属于中下水平,平时从不调皮捣蛋,也不是那种能引起老师注意的学生。ωωw.
班主任甚至记不起,许骏升跟哪些同学关系比较密切。只能提供了那一届几个学生的电话,让侯峰找同学问问许骏升的情况。
侯峰就在车里拨通当年班长的手机号,“喂,请问是王树磊吗?”
“我是王树磊,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探员,我叫侯峰,想找你了解一个高中同学的情况。”
“哪个高中同学?”
“许骏升,还有印象吗?”
“他啊,有印象,警官,他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许骏升上高中时的情况,你能跟我说说吗?”
“呃,怎么说呢,其实我跟他基本上没有交集。高中三年,他和所有同学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并不是说他性格孤僻,而是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不是性格孤僻,又怎么会跟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呢?”
“所以我才觉得不太好说,许骏升对同学很客气,不过那种客气,有点让人难以接近。他会跟你说话,回答你的一些问题,但是不会有太深的交流。他总是把自己保护得很严密,警官,你懂我的意思吗,他身上就像是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膜,你认为可以跟他做朋友,可永远无法跟他交心,你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呃,恕我冒昧,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心理咨询师。”
“在你看来,许骏升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不,他心理没有问题,只是不愿意跟别人有深层次的相处。”
“就是说,他没有朋友?”
“对,像他这种性格,认识的人不会少,因为他对谁都和客气嘛!但是绝不会有能跟他交心的朋友。这是一种情感上的自我封闭,但实际上他又能跟别人正常交往。”
“听起来好像很矛盾。”
“对,他这种性格的确很矛盾,这可能和他的家庭有一定关系。”
“你了解他的家庭吗?”
“不是很了解,但我们有个同学,曾经是许骏升母亲的学生。听说他父亲早亡,母亲对他的管教非常严厉,一方面是怕他在外面闯祸,另一方面又担心他因为没有父亲,而受到外人的欺负,所以对他的言行举止管得特别严。我想,这可能就是导致许骏升这种矛盾性格的原因。”
“照这样说,许骏升交女友可能有点困难啊!”
“嗬,不是有点,是相当困难。他不跟别人交心,把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哪个女孩能跟他走到一起,那真是奇迹了。”
“他在上高中时,有喜欢的女孩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他喜欢哪个女孩,不会表露出来的。”
“高中毕业之后,许骏升就开始打工了,你知道他都干过哪些工作吗?”
“毕业之后,他干过一段时间的传销。那时候的传销还不像现在这样,会把人禁锢起来,几十个人关在一套小房子里,成天逼着人家打电话骗家里人在子无虚有的项目上投钱。当时真是在卖产品,就是那种所谓的健康摇摆机,三千九一台,说是很多病都能防治。每拉一个人买摇摆机,就能拿到几百块的下线提成。”
“许骏升干传销?”
“是啊,是我们一个女朋友的妈妈把他拉去做传销的。”
“哪个女同学?”
“肖云,我有她的电话号码。”王树磊让简逸记下了肖云的手机号,“警官,我只知道许骏升干了几个月的传销,之后还做过什么工作就不清楚了。对了,他现在在哪上班啊?”
“呃,在一家医院当保安。”
“哦!”
简逸结束了通话,侯峰一脸好奇地问道:“许骏升高中毕业之后,就跟着女同学的妈妈干传销?”
“嗯,当时做传销,经常开展大型的洗脑培训。我看过一些介绍,仅是在花西培训中心,就办过十几场这样的洗脑培训,全省各地都有人来参加。有一次参加培训的人数超过了三千人,还惊动了花西分局。”
“这么恐怖?”
“更恐怖的是,当时参加培训的人没有被强迫的,所有参与人员,都是自愿自掏腰包去参加的培训。你能想象,培训的组织者,洗脑能力有多可怕了吧!”
“这么说来,现在这些搞传销的,跟这些前辈相比,手段就拙劣太多了。”
“是啊!”简逸说完,马上给肖云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