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这是你跟谁说过吗?”
周孝其摇了摇头,“我谁也没说,因为医生签字栏里就是我的笔迹,如果不看用药记录上的内容,恐怕我也会认为‘周孝其’三个字是我自己签的。我要告诉徐主任或张院长,有人模仿我签名,他们会认为我是神经病。”
简逸静静地盯着周孝其看了片刻,而后深深呼出一口闷气。“周医生,如果我是你,遇到这种怪事,就算不向上级反映,也会马上让病人停止服药。”
“没错,在我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就通知沈仲驰停药了。他现阶段的病情,根本不必服用苯巴比妥。”
“就在三天前让他停药了?”
“不,一周前我就让沈仲驰不要再服用苯巴比妥片了。护士这周拿给他的苯巴比妥片,他都没有服用。直到三天前,我才正式通知护士站,暂时不用给沈仲驰吃这个药了。”
“那你查出来是谁模仿你签字了吗?”
周孝其苦笑着摇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类似的情况,在其他人身上也出现过吗?比如说,侯百桐,侯医生。”
“我不知道,冒名开药,在我这个职业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但我也不敢随便怀疑别人,只能私下里慢慢查。”
“沈仲驰没有服用的苯巴比妥,他放在哪了?”
“我让他丢进马桶冲掉。”
“他会听你的话吗?”
“应该会,我这是为他好。”
“周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方业涛坠楼之前,曾服下双倍剂量的苯巴比妥。”
“双倍剂量?”
“对,也就是正常服药量的两倍。”
“他怎么会服用苯巴比妥?”
“方业涛死后,我们在值班室,没有找到他的茶杯。”
“你是说,药下在茶杯里?”周孝其话音未落,立马摇了摇头,“简队,苯巴比妥片不完全溶于水,即使研磨成粉,杯底会有未溶解的微粒,药效也会大打折扣。注射用苯巴比妥钠粉剂易溶于水,味性微苦,混进茶水倒是不易察觉。”
“如果是注射用苯巴比妥钠粉剂,尸检能够检出钠粉剂的成分吗?”
“很难说,法医进行药物筛检,通常只采用有针对性的试剂,能检出苯巴比妥,但不一定能检出混合物。就算现在重做一次药检,也不会改变之前的结果。”
简逸沉默良久,转头与侯峰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问道:“周医生,昨天晚上十点半,你在做什么?”
“在家休息,我是夜班,十二点才接班。”
“依你看,晚班的值班医生,能听到方业涛坠楼的声音吗?”
“办公室一般都关着门,老方坠楼的位置是在病区大楼背后,距医生办公室较远,也许能听到一点动静。但我想,值班医生就算听到什么响动,也不会当回事,他会以为是哪个病人在病房里闹腾。”
“那值班医生也不出去看看?”
“护士站有人值班,如果病人闹得厉害,影响到别人休息,也是护理员去处理。只要病人不是持续吵闹,值班医生就不用管。”
“昨晚我们见过1-14号病房的孙健,他说听到方业涛坠楼后哼哼唧唧,你觉得有可能吗?”
“孙健患有思觉失调,很容易出现幻视幻听。如果你们想证实,孙健是否真听到方业涛哼哼唧唧,直接问冷境煊不就清楚了吗!”
昨晚简逸和侯峰先到1-15号病房见了冷境煊,才去1-14找孙健。冷境煊表示他曾听到“嘭”的一声,但并未提到方业涛发出任何声音。冷境煊称方业涛为方老怪,也令人有些不解。
“周医生,你知道冷境煊为什么会叫方业涛为方老怪吗?”
“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冷境煊从未给其他人起过外号,他不仅叫方业涛是方老怪,前几天还袭击过方业涛。”
“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