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想表明,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向谁表明?警方吗?”
“这……”
“在方业涛坠楼后,老简就带队进驻康复中心。凶手还要明目张胆地向警方表明,他的下一个谋杀目标是住在15号病房的冷境煊,他凭什么如此自负,认为自己在警方的监控之下,还能顺利得手呢?”
“那么,15号病房外墙的粉笔标记,就不是给警方看的。”
“当然不是了。”
“照你的想法,冷境煊也不是下一个受害者?”
“冷境煊在15号病房,我们在17号,中间只隔了16号病房。只要监控没有问题,冷境煊不离开病房,谁也不可能对他下手。”
“那会不会利用药物杀人呢?有人模仿周孝其的签字,给沈仲驰开苯巴比妥,不是一直没查出来是谁搞鬼吗?”
可芸愣了一下,神色不禁有些紧张。“小雪,快找护理员去15号病房看看。”
芮雪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可芸这么认真,赶紧跑出病房,去把护理员叫了过来。
“警官,你们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的!”史唯阡沉着脸打开病房门,还没开灯,芮雪就看到和衣躺在病床上的冷境煊。
可芸站在芮雪身后,史唯阡打开病房灯,冷境煊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面对众人。
芮雪看到冷境煊脚上的布鞋,不免觉得奇怪,“你睡觉怎么不脱鞋?”
“啊……”冷境煊低头看向自己脚。
史唯阡冷声呵斥道:“你怎么不睡觉!”
冷境煊抬眼瞟了下史唯阡,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两脚互蹬把鞋脱了,拉上被子盖在身上。
史唯阡走到病房门外,抱着手一脸厌烦地看着芮雪、可芸,“警官,现在能让病人休息了吗?”
“呃,没事了,你关门吧!”芮雪十分尴尬,闷闷不乐地剜了可芸一眼。
史唯阡锁上病房门,拎着钥匙晃了晃,“警官,要不你们把钥匙拿去吧!”
“好啊!”芮雪对护理员的抵触情绪非常反感,就势让史唯阡从钥匙圈里取下了15号病房的钥匙。
职工宿舍已经几个月没人住,床上、桌面到处都是积灰。屋里没有电,简逸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亮,盯着桌下的墙面看了许久。侯峰把两张床稍稍收拾一下,把床单反过来铺好,便躺到床上休息。
“老简,我说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墙面的剧毒标志,应该是这一两天画上去的。图案距离地面五十五公分,上方有写字桌挡着,就算蹲下来在这个位置画点东西,也会很吃力。”
“你是想说,画这个图案的人身材矮小,说不定还是个女人?”侯峰轻声笑道:“可地面留下的可是42码的鞋印!”
“病区大楼总共有四处墙面,发现了被擦花的粉笔印迹。大门水泥柱、一楼病区铁门旁、17号和15号病房外墙,但只有常荣发宿舍的这个剧毒标志,是我们亲眼所见最清晰完整的。””
“你想说什么?”
“在病区出现的四处被擦花的粉笔印迹,都与一个人有关!”
“支亚萍?”
“对,是她告诉我们半年前17号病房外墙窗下,有一个被擦花的粉笔印迹。也是她告诉我们,昨天下班前,在15号病房外墙窗下,又发现了一个相同的粉笔印迹。还有昨天早上,我们来康复中心时,她正在擦洗病区一楼铁门旁的粉笔印迹,大门水泥柱上的粉笔印迹也被她擦洗干净了。”
“我查过她底,家住平山镇,丈夫在外打工,有个儿子正在念高二。”
“我到不是怀疑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病区出现的粉笔印迹都被擦花了。只有常荣发宿舍的这个剧毒标志,是完整的!”
“难道,这是特地画给我们看的?”
“没错。一开始,是可芸和小雪从支亚萍口中得知,常荣发半年前在人工湖淹死了。同时,那天早上支亚萍还在17号病房外墙看到一个被擦花的粉笔印迹,我们才会想到检查常荣发的宿舍,在写字桌下发现这个完整的剧毒标志。因此推测,出现在病区的那四处粉笔印迹,画的也是这个图案。”
侯峰茅塞顿开,“这么说,支亚萍不是凶手的同伙,就是被凶手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