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肚子的伤口,踉踉跄跄地来到太平麻将馆,看到有一张麻将桌是空着的,上面堆着麻将。
四人归西的事情是我引起的。
黄金麻将的事情是孙蔷薇引起的。
终究是在麻将馆里引起的。
这麻将馆还真是邪门。
最邪门的是颇有龟仙人气质的老板:崔钰。
此刻崔钰依然躺在躺椅上听京剧。
我东倒西歪地走到空麻将桌旁,随手抓住一只麻将,打算塞到肚子的伤口里。
但是麻将馆有这么多人,有意无意盯着我。
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觉得往肚子里塞麻将这种行为太过惊世骇俗。
以后他们怎么看我?
我还怎么做人!
于是我对老崔说:“借麻将一用,等会儿还你。”
我拿着麻将牌,迅速地回到房间里,脱掉上衣,摸出那张麻将。
好巧不巧,居然又是一张发财。
麻将馆里面的麻将有很多人摸过,肯定有许多细菌。
我拿着这张发财在水龙头下冲了很久,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放进我的伤口里。
虽然不像黄金麻将立竿见影,但是也确能减少一点痛苦。
可是一百分的痛苦即便减到了九十九分,依旧疼痛难忍。
还不如死了算了,不用受这份活罪!
这时候我后悔不应该把黄金麻将扔掉。
我忍不住给大脸猫打电话求助。
大脸猫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这次大脸猫的电话接通了。
大脸猫说:“不好意思啊,今天一直在讨债。没有功夫接你的电话,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哭了?”
我疼哭了,说:“我好难受。”
“你的那张黄金麻将呢?扔了吗?”大脸猫拷问道。
“扔到长江里了,但是我的伤口又发作了,没有东西镇痛。真的好痛!”我差点哭出声。
“你忍一下,我等会儿给你带一点镇痛药过来。”大脸猫倒是很冷静。
我挂掉电话,疼到痉挛。
看来还是得借白姐的骨头汤止痛。
我忍着痛,厚着脸皮来到楼上,敲白姐的门。
白姐裹着浴巾给我开门,惊道:“你咋哭了?遇到啥困难了?”
我耸动着鼻子,说:“还有汤吗?给我一口。我好痛。”
“没有了。”
“拿水涮涮锅都成。”
我不自觉地望向厨房,却看到小玉躺在地上。
她穿着短裤,其中右腿的小腿没有了,只剩大腿。
大腿在血泊之中。
我猛然反应过来,黄金麻将会改变人的思维,把痛苦当成快乐,把最痛苦的当成最喜欢的。
那么,我喝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