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旦玄奘拒绝自己，以后想让他再同意，可就更难了。

对面，玄奘听到周羽这话，仿佛被吓到了，脸色一变，诚惶诚恐：

“贫僧不过一普通弟子，岂敢担当佛性二字？”

“仙长谬赞了。”

见状，周羽微微一笑，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

而是转变话题，忽然对玄奘问道：

“玄奘法师觉得，佛是什么？”

此言一出，玄奘先前的情绪顿时散去，沉吟起来。

听到周羽的问题，他本来是想说，过去佛是燃灯，现在佛是如来，未来佛是弥勒。

这些，都是佛门中的最高佛。

不过旋即便觉得，自己若是这么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

毕竟，仙长不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之所以这么问自己，肯定不是指这些。

如此，他思考许久，最终说道：

“佛是一切美好的集合体，是善的化身。”

玄奘思考的时间，周羽一直在耐心的等待。

听到他的回答，周羽露出饶有兴趣神色，继续询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

玄奘答道：

“因为佛普度众生。”

此言一出，周羽忽然笑了起来。

那样子，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他反问玄奘：

“如何普度？仅仅吃斋念佛，便能普度众生吗？”

听到这话，玄奘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周羽的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

他从有记忆开始，便身在寺院当中了。

在寺院中的日子，就是每日吃斋念佛。

他也曾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寺院里的老僧，说只要吃斋念佛，心怀如来，便能普度众生，成就佛位。

玄奘觉得不对，但却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答桉。

因为一直在寺院之中，极少离开，并未见过真实的众生，是以一直不得其解。

现在，又被周羽问起这个问题，玄奘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疑惑当中。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前世真身金蝉子，就是因为在听如来讲经时，产生了这样的迷惑，并提出了质问。

才因此招来了如来的不喜，以致有了现在的命运。

饶是如此，这个问题，仍旧没有得到过解答。

现在，再次被周羽提问。

玄奘思索了许久，却并没有想到答桉。

他抬起头来，看向周羽，刚想回答说不知道。

但就在这时，忽然想起来什么，思路瞬间活泛起来。

玄奘想到，之前洪荒中的种种传闻。

眼前的这位少年，一直是在和佛门作对的。

也就是说，佛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

当即，他便询问周羽：

“仙长是不是想告诉贫僧，这世上并没有佛？”

谁知，周羽听到他这话，却是摇头：

“不，我不这么觉得。”

“这世上，确是有佛存在的。”

“不过，真正的佛，不应该单单指某些人。”

“那样的佛太过狭隘，是落于小乘了。”

此言一出，玄奘整个人愣住，脑海中‘duang’的一声，宛如洪钟大吕，瞬间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