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进了一间客房。
“你就这么放心把一个姑娘一个人留在外面?”谢仰看着楚俦。
楚俦躺在床上,阖目休息:“她也只是在我面前是小姑娘罢了,不在我面前,她的厉害是牛鬼蛇神都不敢招惹好吧。”
“算了。”谢仰走到躺椅边坐下,“你不喜欢她,直接和她说清楚不就好了吗?有女孩子喜欢是多好的事情,要是有女孩子喜欢小爷”
“别做梦了,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没等他说完,楚俦翻了个身,背对着谢仰,云淡风轻打断他。
楚俦睁开眼,他又何尝没和寿那说清楚过,奈何她从未听进去过。
他和寿那认识七年,从第一年开始,她就缠着他、黏着他,时时刻刻凑到他身边,说喜欢他,以后要嫁给他。
直到今日,她的那些话,楚俦耳朵都听起茧子了,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了。
本来有段时日摆脱了寿那,没想到此来淅阳一路上,她的烦人程度愈加令人难受了。
想着,楚俦闭上了眼。
谢仰睡在躺椅上,睡姿极丑,还说着梦话:“放屁小爷可是万人迷,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他吵吵嚷嚷梦呓,楚俦黑着脸坐了起来,走到躺椅边,想一拳给谢仰,打晕他自己也能睡好觉。
结果,谢仰突然翻了个身,小声念念着:“爷不喜欢她们,爷只喜欢小酒小酒,你冷不冷啊”
他念着念着,眼角渐渐泛起晶莹的泪花。
楚俦的拳头停在了空中,垂下脑袋,收回了手,无尽的愧疚划过他的眼底,一个人走到床边,月光照下来,是冷冷清清的回忆。
那年夏夜,吹着混浊的风,风带来了暴雨。
大雨漫起一条安静的小溪,溪水带走了他们的女孩。
她苍白的脸,冰冷的身体,又脏又破的指甲,绣着梨花的天蓝罗裙。
“元酒。”
楚俦望着月亮,心里念想着。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被仇恨冲昏头,没有一意孤行去罗浮山
是不是你就不会死了?
突然,楚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寿那回来了?
不对,是男子的脚步声!
刹那间,楚俦连忙扛起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谢仰,从窗户翻出去,跃到屋顶上。
“怎么”谢仰醒来刚开口,就被楚俦反手捂住嘴,眼神示意他屋里有人来了。
谢仰点点头,表示明白,拍拍楚俦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楚俦收回手,两人面露凝重,注意着屋内的人。
进到他们屋里的人,身着玄机派的弟子服,他略微看看,见屋内无人,便离开了,去到了楼下,和其他的玄机弟子集合。
这些玄机派弟子来到这家客栈,打晕带走了所有在客栈里的人。
此时,谢仰注意到了什么,用手肘戳了一下楚俦,让他看看四周。
现下的淅阳各街道,所有的人都被某种力量定格在原地。
各个地方都有玄机派的弟子分布,他们不是使用阵法转移晕过去的人们,就是正在打晕那些被定住的人。
县里的百姓、外来的人都正在被他们转移。
“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谢仰蹙起眉头,低声喃喃着,无意瞥见正在跑回来的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