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好兔子,何清远拿着个大剪刀卡察卡察地剪兔毛备皮整理术前视野。
今天做的是插管实践。
宋宇拿着手术刀卡察一刀下去,血蹦多高。
“你搁这切蛋糕呢啊?”
何清远挑了挑眉,血迎面而来,呲了他一身,本来就不干净的白大褂沾染上了一丝生勐的气息。
“失误失误。”
宋宇讪笑着继续操作。
好像切到哪个血管了,不过实验还得继续,用眼科剪和玻璃分针快速分离开颈部肌肉和筋膜,暴露出气管。
宋宇拿着用于结扎的外科线两根,何清远配合着他,从动脉下方一穿而过,终于给这管子给怼进去了。
尽管过程有点曲折,但是好在结果还是顺利的。
宋宇还是靠谱的。
找带教的老师看过结果后,何清远拎着个大棒子,对着实验兔子絮絮叨叨。
“不好意思啊,兔爷。”
“您走好,我感谢您。”
随后,何清远邦地一棒子下去,送走了这只生来不幸的兔子。
心狠手辣何清远。
唉,其实他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兔子死之前还保持着经典反射。
这t是生命啊。
生命多脆弱呀,捏在手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嘎嘣死了,生命也多坚强啊,剖了腹的蟾蜍还能跳起来,小白鼠灌了胃打了针还能用爪子洗脸,再慢也能做完翻正反射。
这t是生命啊。
即使你厌世轻生,觉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的身体一直在默默的保护你。
你感觉没人在乎你,但是你的胃知道你每天吃了几口饭,你的舌头知道你甜了咸了,你的皮肤知道你冷了暖了,它们拼了命的调节你的酸碱浓度,你的温度,甚至你的情绪。
所以说,别太e,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世界的主宰。
…
傍晚的时候,下雨了。
这似乎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空气中带着一股清香,混杂着某种树木与泥土的味道。
挺好闻的。
何清远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白大褂放到后尾箱里。
洗洗还能穿。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其实不是他抠,只是他对于这件白大褂有感情而已。
这是做兽医的姥姥传给他的。
小时候何清远就喜欢穿姥姥的白大褂,后来等何清远上学的时候,姥姥为了激励他,就把这件白大褂传给何清远了。
只是后来,姥姥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何清远考上医科大学的时候。
何清远拉开车门上车,下雨天想起这件事突然有点伤感。
他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烟气飘渺而上。
燃至烟蒂,何清远轻轻一丢。
从怀里摸出小手机,发现顾盼给他打了一个电话,2分钟前的,刚才何清远上课静音的缘故,没有接到这个电话。
何清远眉头一皱,赶紧回拨过去,顾盼一般有事都会微讯联系他,所以打电话过来,只能是比较紧急的事。
电话都都都地响过两声之后,接通了,那边有些喧闹,似乎带着争吵的声音。顾盼跟着何清远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何清远一句地址给我,就启动自己的s65,一脚油门,v12咆孝着,冲出后街。
事情很简单,顾盼跟着同学在ktv办生日宴,有几个喝多的社会牛马走错了包间,跟着她们起了冲突,
现在她们整个包厢都被人给扣了。说这话的时候,顾盼在电话那头带着颤音。
她躲在沙发角落里,打的这个电话。
“你别慌,我这就过来!”
何清远开着免提,s65在雨幕中一路风驰电掣。
赶路心切,他又把小地图和时间切割给打开了,车子宛如一道白色的残影,在高架桥上一闪而过。
没一会,顾盼的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