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最看重孝道,如果一个人不孝顺,会被人看不起,君不见那些官员,都是极为孝顺的。
王二舅母自认把握住了命脉,这才在知道了曲夏芳拿下两城,册封县主以后,上门逼官一事。
因吃了一肚子的西北风,王二舅母心里甚至都盘算好了,等进了宅子,要如何的奚落挤兑曲夏芳。
可惜她的盘算注定落空了。
只听杜管家冷笑一声,道,“哪来的混子?竟冒充县主的舅母?县主的舅母知书达理,且是这般蛮狠无赖之人?来人,把人给打二十板子,再给老子丢出去。”
杜管家早就得了主人家吩咐,知道眼前的中年妇女,当年可没少奚落刻薄县主,此时,又哪里会有什么手软?
当即,都不顾这王二舅母的惊慌失色,就让一旁的婆子抓了王二舅母,按在一旁的凳子上,在杜管家一声令下,一旁另外两个强壮的婆子拿了板子走过来,一左一右,就开始往王二舅母屁股上招呼。
可怜这王二舅母,自从嫁入王家以后,一直蛮横习惯了,哪里遭过这样大的罪?
伴随“啪啪”的拍打屁股的声音,王二舅母一直惨叫着,惨叫声就没停下来过。
一旁的婆子训斥道,“下次再胆敢败坏我们县主的名头,必把你这婆子抓到地牢好生关押起来,再有下一次,可不是打二十个板子那么简单。”
在王二舅母一阵的求饶和惨叫声中,王二舅母被打得屁股都肿大了起来。
至于王二舅?他早就在王二舅母被抓起来打板子的时候,趁机逃跑到了县主府对接的巷子,且躲在了一旁。
这一场毒打过后,王二舅母被婆子像拖死狗一下拖到县主府屋檐的下头,并直接丢了下去。
婆子对着王二舅母吐了一口唾液,骂骂咧咧几句,这才扭头走了。
这王二舅母等县主府的人都走了以后,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此时,她对曲夏芳,是真的又恨又怕,恨到了极致,又怕到了极致。
此时的她,真的深刻的认识到了,这曲夏芳,可不是以前那个可怜巴巴的死丫头片子了。
而是县主!
是金枝玉叶!
再不是她能随意欺辱刻薄的了。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越发的愤恨。
这人心,就是这么的复杂,要说人和人之间,谁最眼红你日子过得红火?
那大部分人绝对都会说,是亲戚。
世间的亲戚,少有盼着对方日子过得好的人。
像这王二舅母就是这样。
她以前,因丈夫是个教书匠,且又能生,生了好几个儿子,她日子过得不错,对夫家这边的穷亲戚,就没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现下曲夏芳家里发达了,王二舅母自是又恨又妒忌。
凭什么曲夏芳一个孤女发达了?
凭什么她的儿子们,都还只是白身一名?
这曲夏芳,出生平平,幼时还得在她王二舅母的白眼下小心翼翼讨日子呢。
总之,王二舅母,是怎么想都怎么不甘心的。
王二舅此时小心翼翼走过来,埋怨道,“我早就说过了,喊你别来了,你就是不听。”
王二舅母看到王二舅以后,心里越发的愤恨了,恶狠狠的道,“我早就知道这死丫头片子是个没良心的,呜,好疼!王二,你可得给老娘做主!”
“她都是县主了,我怎么给你做主?”
王二舅母的眼里,都快渗出毒汁来。
“怎么做主?你不是有个妹妹?你那妹妹,不就是生出那畜生的娘?叫你妹妹拿捏她,她作为子女,还能不听话?”
王二舅有些为难,道,“上次,我那妹妹落难的时候,我们都没管,这次……而且县主府庭院深深,我们根本进不去,怎么去见我那妹妹?”
王二舅母嗤笑道,“老娘早就打探清楚了,你那妹妹,早就被死丫头赶出来了,在旁边的宅子居住呢,我们且去问问就知道了。”
这一次,王二舅母学精明了,她也不出头,只让王二舅冲头阵。
王二舅母夫妻进城,本就奔着打秋风,谋富贵来的,此时来了以后,连丁点好处都没谋着,自是不愿意直接回乡去。
王二舅母是个善谋算的,早就打探出了曲大弟新开的府,转头就带着王二舅来到了府前。
王二舅在王二舅母的催促之下,快速去这一座宅子跟前敲门。
等门打开以后,仆人看着王二舅夫妻,道,“你们是谁?”
王二舅堆出笑容,小心翼翼的道,“我找我妹子王氏,劳烦你们进屋通报一下,就说王二舅来访。”
自从辽人把榆州附近统治以后,王二舅一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家里的粮食被抢走了,大家生存都成困难,也没人前来上学,日子就越发的艰难了。
如果不是曲夏芳收复了榆州,在这个冬日,王二舅一家也会因为断粮而饥饿。
而现在,即便榆州收复了,他们的日子仍旧不好过,手里没钱没粮,日子也不好过啊。
现在如今不来打秋风,自家日子就难熬。
眼看着眼前气派的宅子,王二舅母眼珠子都跟淬毒一样。
这样破落户的一家子,竟都搬到了城里,日子还过得这么好,怎么能不让她心生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