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奶奶一边拉着鞋垫,一边对曲夏芳道,“夏芳,奶奶很久没见你三姑家的迎春和芸芸了,奶奶白天的时候让石头带她们过来住几天,你看可行?”
曲夏芳虽然不喜欢三姑家的表姐迎春,不过还是应答了下来。
她知道曲奶奶最心疼朱迎春和石头,这两人是奶奶的心头肉。
事实上,如今好几个月过去了,曲奶奶现在才提议把朱迎春接过来小住,这才是让曲夏芳诧异的,在曲长生没去世以前,曲奶奶就是在曲夏芳家里吃了一口肉,转头也偷偷偷走另外一块肉,拿了帕子藏起来,就等着朱迎春和石头过来吃。
“奶奶,自是没问题的,咱们家现在并不缺几口人的饭菜。”
“好,好勒!”
曲奶奶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张脸好像老树皮挤压在一起,让人看多了,不免有些低落。
稍后,曲大弟回来了,对曲夏芳道,“大姐,二爷爷家里的人都要去砍柴,堂姐他们也去,等明儿,我们倒是热闹了呢!”。
“说好去哪一座山吗?”。
“去西山,那边的木头长得好,砍得快。”。
“行!”。
确认好了砍柴的事儿,当天晚上,大伙洗漱以后,早早的就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曲夏芳早早的起来床。
不过,比起起床的她,厨房里的曲奶奶和木二舅公,早就起来了。
木二舅公在灶台下烧热水,曲奶奶在一旁揉面。
曲夏芳进了厨房,曲奶奶忙拿了木盆,给曲夏芳打了满满的一木盆水,让曲夏芳去洗漱。
“芳儿啊,还早呢,咋起来这么早?”
曲夏芳道,“奶奶,今儿咱们吃面条吧,我来做,做个臊子面,大伙保准都爱吃。”
曲夏芳昨儿割了一块猪肉,拿猪肉跺成碎末,加各种调料炒好臊子,再烫好白菜等放在一旁备用,接下来,就是赶面条了。
曲夏芳在曲奶奶揉的面团里,又打了三个鸡蛋,看着曲奶奶一阵的心疼,等再揉了一会儿面条,这才开始赶面。
木二舅公看得瞪大眼睛,不由道,“夏芳啊,你这赶面的手艺,看着可真不错啊!”
“二舅公,你等着吧,我做的面条可好吃了!”。
曲夏芳赶的面条又细又长,劲道里带着鸡蛋味,比一般的面条好吃不少。
等几个弟弟闻着香味起床,面条已经差不多赶好了。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面条的时候,不由自主,都露出一种满足的笑容来。
曲二弟又冒出了一句金句,“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个面条,给个皇帝我也不做。”
他们生活在边境,山高皇帝远,对皇族早已没那么敬畏。
曲夏芳失笑,道,“只是面条而已,只要咱们努力,以后可以经常吃到的。”
等吃完早饭,大伙就背着背篓出发了。
曲奶奶和二舅公也想一起出门,曲夏芳担心老人滑倒,强烈的拒绝了。
等出了家门口,二爷爷家里的叔叔们也早就扛着斧头和扁担出来了。
于是一群人高高兴兴的走在风雪里,朝着西边走去。
到了村口,村里人得知曲夏芳等人要去西山砍柴火,不少人都回家拿了斧头或者刀子,要跟着一起进山。
山里虽然有大量木柴,但是西山临近深山,有凶猛的野兽出没,村民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去西山砍柴火。
现在曲二爷爷家里的壮丁都去砍柴,村人自是不担心安全问题。
于是,曲夏芳等人的队伍,很快又壮大了一圈。
人多还是有好处的,浩浩荡荡一群人,热热闹闹说着话,连寒风也并没有那么难熬了。
曲家人这,人手都有一件羽绒服,走在雪地里也能扛得住,那没穿羽绒服的就惨了。
比方孙家这一家三口,比方张婆子的儿媳妇柔娘等,俱都瑟缩着身子,冻得牙齿咯吱响着。
一旁,傅大牛道,“孙大黄,你说你,你们家咋就不买件羽绒服?这要有了羽绒服,好歹也没这么难熬啊!”
孙大黄听了这话,下意识看了不远处陈婆子的儿媳妇胡桃花。
胡桃花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这羽绒服一看就是男款的,不过被她改良了一下,她穿上倒是刚刚好了。
孙大黄也不搭理傅大牛,直接朝着胡桃花走了过去。
“桃花姐,这羽绒服暖和不暖和啊?”
胡桃花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睛都能滴出春水来,“大黄,姐要多谢你,这羽绒服,可真暖暖和啊,姐穿着这羽绒服,全身都暖洋洋的。”
孙大黄笑嘻嘻的趁着人不注意,摸了胡桃花的屁股一把,道,“桃花姐,那你怎么多谢我?你看看,我冻得牙齿都打结呢!”
“坏弟弟,等回头……”
这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只留下暧昧的眼神交汇。
村人看了看这两人的眉眼官司,淬了一口,又别开眼睛。
陈婆子的儿子是个病秧子,一家子的妇孺孩童没人养,儿媳妇胡桃花便时不时让村里男人占一些便宜,好讨一些好处来,倒是不知胡桃花和孙家的儿子竟不知啥时候搅和在了一起,且现在看着,倒是越发的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