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家人,正是当初曲夏芳和曲二叔初进城的时候,租下他们家院子的那户人家。
曲夏芳听了这话,不免觉得可笑。
不说当初江家人背信弃义,公然违背了契约,赶了曲夏芳等人离开,便是现在下了大雪,也不可能租下他们家的院子了。
一旁有村人听了这话,好奇的道,“租房子?你家多大的房子?月租多少钱?”
“我家的院子出租,一个月一百文钱。”
“我呸!现在外面大雪下得一尺深呢,谁租院子啊?”
江婆子听了这话,脸上有几分的僵硬,她也觉得尴尬,可是家里实在困难,如果每月多个一百文钱,好歹多份钱补贴家用。
在上次曲夏芳租下他们家的院子以后,江家人像是被打开了新思路,一下想到了院子出租赚钱的法子。
可惜,自从曲大壮父子只在榆城干了三五天的卖板栗的生意,就回乡下了。
曲大壮当初哄得江家人赶走曲夏芳等人,又承诺月底多给分成的钱,房租也一起给江家人,江家人还真相信了。
结果么,自是一个大钱都没从曲大壮等人身上赚到。
最初,江家人又急又恨,但是也还要一些脸面,又想着既然院子能出租出去一次,那肯定能出租出去二次,三次。
便一日一日拖了下来。
结果等知道曲夏芳的火炕工队大赚特赚,他们就实在坐不住了,想着曲夏芳赚了大钱,不过区区一百文的房租而已,好歹他们是老相识了,便想让曲夏芳把房子租下来。
此时找上门,曲二叔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江家大儿子道,“江大,当初我们那么信任你呢,这才租下你家的院子的,也是变相看你家困难,照顾你家赚一些银钱而已,现如今天冷了,我们连摊位都不摆了,租下你们的院子做啥?那不是白花钱吗?而且,不说之前我们两家的矛盾,便是现在,也万万没有叫我们家做冤大头的!哪里有你这么不厚道的年轻后生?”
江大被说得灰溜溜的,最终一把拉住江婆子,把人拖走了。
曲夏芳看得摇头。
在外间,江婆子由于没讨得便宜,还对着江大撒泼呢,江大也是一个大小伙了,脸上竟被抓了好几个指甲印子,只怕明日都没法去酒楼跑堂了。
当然了,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被亲娘教训成这样,只怕也没脸在同伴跟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曲夏芳不由摇头。
这个江家老大,年龄已经不小了,和曲三叔差不多的年龄,但是作为一个城里人,现在也没成亲呢,所有钱财都补贴给江婆子去了,以后这个江大,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不过到底是外人的事情,曲夏芳也懒得多搭理。
江家人走开以后,曲夏芳便去买菜去了。
大雪天里干活辛苦,既然是她带着乡邻出门干活的,那她肯定要好好的把人带好。
所以,她在伙食上从来不曾亏待自己人。
曲夏芳在坊市买了一些羊肉,花了一百来个钱,又买了一些蔬菜,这才回到了出租屋。
之前租下的出租屋旁边的屋子,已经被曲夏芳租下来了,用来安置村人。
因为天冷,大伙先在出租屋自己盘了一个大火炕,凑合一下,也就是一个大通铺,一群大男人挤一下,也就睡下了。
至于曲夏芳,她肯定也不会亏待自己,她的房间也盘了一个火炕,由她和曲奶奶两个人一起居住。
因天儿冷,曲二叔等人已经不摆摊卖板栗了,恰好曲夏芳这边的火炕小队需要人手,他们便也过来一起盘火炕。
与此同时,曲二叔对开店也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曲二叔私下里对曲夏芳道,“夏芳丫头啊,可惜板栗卖完了,不然多好的买卖啊,虽然冷了一点,但是赚钱啊。”
“二叔,别担心,这世上赚钱的买卖可多了,你等着,下次做买卖,我们不摆摊了,我们直接开店。”
“夏芳丫头,如果你要开店,别忘了叫你二叔啊,你二叔有一把子的力气。”
曲夏芳笑道,“二叔,我可是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还真打算开个店呢。”
曲二叔嘴角的笑容都合不拢嘴来,道,“好,好,我等着,我可是等着了。”
曲夏芳说是开店,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真的筹谋已久。
她收集了那么多的羽毛,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等着天彻底冷起来,好大赚一笔呢。
不过,红利要一波一波吃,人要一点一点的吊着。
那一波的火炕的红利,想必周老板吃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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