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迎春恶狠狠的对着她的亲娘咬了一口,待曲三姑因为吃痛松开她的手,她连滚带爬,一溜烟就跑回了那秦老三的身边去了。
那秦老三个头并不高,眯着一双眼睛,塌鼻梁,脸上长了不少的雀斑,就五官而言,并无什么长处。
甚至不先前给朱迎春定下的青年,那青年不论是个头还是五官,都比这个秦老三来得强多了。
在秦老三身边,秦婆子盯着曲三姑,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鼓风机拉开的封箱,在这个深山老林一样的地方,显得分外的阴沉。
“看看,我都说了吧,这是你女儿死皮赖脸,自己要跟着我儿子过日子,我们怎么赶也赶不走的。”
朱姑父被秦婆子反复羞辱,再也忍不住,走过去对着朱迎春,就恶狠狠的来了一巴掌。
“啪!”,伴随响亮的巴掌声,朱姑父的眼里,是无尽的痛心和绝望。
他悲痛的道,“朱迎春,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们回家?你如果现在跟着我们回家,我和你娘还认你这个女儿,你要是不跟着我们回家,以后,我和你娘,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们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反正,我们还有石头和芸芸。”
朱迎春见父母这般的模样,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过,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坚定的道,“我……我已经成亲了,也不回去了。”
“好,好,好,好得很!走,走,我们走,我朱大头,只当没生过这么一个女儿。”
朱大头转头的时候,忍不住调出了眼泪。
曲三姑更是忍不住,早就泪流满面了。
不过,当她看见自己女儿在虎口给她咬的痕迹,她终是狠狠心,扭头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哪怕朱迎春随便说一句,曲三姑夫妻两人,也忍不住回去把朱迎春带走。
但是朱迎春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曲三姑夫妻两人,终是狠了狠心,直接走了。
曲夏芳深深的看了一眼朱迎春,对她道,“朱迎春,你既然要嫁人,那你就去出嫁好了,可是你偷走了三姑的毛驴,还偷走了聘礼,就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交出来。”
说完话,她率先冲入了秦家的厕屋,她已经听见了毛驴的叫声了。
看见她冲过来,一旁的秦家人急了,慌忙冲过来,想要把她拦住。
但是一旁的曲家来的壮丁,早就得到了她的指示了,此时便把冲过来的秦家人按住,拳头恶狠狠的挥动下去,给恶狠狠的毒打了起来。
曲夏芳冲入左边的屋子,很顺利的就把毛驴牵出来了。
她应该很庆幸,幸亏他们还没把毛驴给卖掉。
等她把毛驴牵出来的时候,朱迎春不由拦住了曲夏芳,一脸怨毒的道,“你凭什么牵走我家的毛驴,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毛驴!”
“你的?你赚钱毛的?你拿什么赚的?朱迎春,不问自取为偷,你偷走了家里的毛驴,你,是个贼子!”
朱迎春瞪大了眸子,一脸的无辜,道,“什么叫偷?呜呜,这本来就是我娘家的毛驴!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秦三哥家里这么穷,家里这么困难,我牵走一头毛驴怎么了?反正我爹娘以后还能买得起,就当补贴一下秦三哥就是了,就当做好事!你们怎么就这么的狠心?看着我秦三哥家里这么穷,你们……就没一点的同情心吗?”
一旁,所有人都被朱迎春这番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朱迎春你说啥?就因为秦家贫穷,所以,我们自己赚的财富,就得双手奉上?不然我们就是没有同情心?那皇帝家更富有呢,你们怎么不去皇宫搬那金山银山去?而且,你牵走了毛驴,拿走了聘礼以后,你就没为你爹娘想过吗?你就没有想过,因为你的悔婚,你的未婚夫会来找三姑他们的麻烦?”
朱迎春气得眼泪都掉落下来了,她爹娘伤心的时候,她不会掉落一滴眼泪,现在曲夏芳为曲三姑等人追回财物,她反而倒是掉落了眼泪。
“曲夏芳,我知道你心狠,但没想到你这么的狠毒!呜呜,你那么有钱,我爹娘缺毛驴的话,你就买一只给他们就行了,你们……你们干啥来抢我家的毛驴?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毛驴!”
曲夏芳听得直摇头,也懒得和她再废话,转头,曲搜刮秦家别的财物去了。
这秦家一贫如洗,说真的,是真的没什么财物。
最后,曲夏芳把秦婆子手腕上的银手镯和秦三袖口的银子,一起抢走了。
秦婆子手腕的银手镯是曲夏芳买给曲奶奶,曲奶奶送给朱迎春的,曲夏芳自要收回。
秦三兜子里的银子,则是哄着朱迎春骗走聘礼来的,自也拿走。
可惜银子已经被他们花销掉部分了,只有二两银子了。
曲夏芳转头也就把二两银子递给了曲三姑。
曲三姑哪里还会要这个银子,只摇头,让曲夏芳拿去和前来帮忙的青壮一起买酒买肉吃去。
他们家能追回毛驴,都是天大的好运了。
总之,在秦家人和朱迎春哭天喊地之中,曲家人到底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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