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来之前已经了解到桑雅的伤势，但亲眼见到……

他摸出兜里的烟，咬在唇间一根。

可跟着就看到医院走廊上禁止吸烟的标志。

又拿了下来，塞回西裤口袋。

曹珠珠看到了他一系列的动作。

两个人沉默着，连头顶的感应灯都没亮。

“抱歉，”裴松没头没尾地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曹珠珠微顿了顿，表情淡静，“没事。”

裴松看向她，下一秒听她继续道，“反正，我们就是pao友。”

“什么？”裴松情绪不明地发笑。

“我说抱歉，因为她的目标是你，如果不是苏己，现在躺在那儿的人就是你。”

但曹珠珠显然误会了什么。

苏己改变了事情的结局，更多人的关注点也都被转遇到桑雅身上。

而一但她没能改变，曹珠珠的情况会有多危险，除了苏己知道，裴松也想到了。

曹珠珠手抄在兜里，看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回病房里面，“还有半小时试探时间结束。”

裴松，“不进去了。”

曹珠珠斜了斜额，“她应该想见你。”

“说错了，小女孩，”裴松高挺的鼻梁上，精薄的镜片反着光，“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

“那你要走了？”曹珠珠问他。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抓住。

裴松迈开步子的同时，将她也带走。

“是我们要走了。”

“？？”曹珠珠被迫着跟在身后。

裴松，“她现在第二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

走廊上重新安静下来，一直看着窗外的桑雅，缓缓转过脸，看向此刻已经空空荡荡的走廊。

她脸上都是绷带，做不了任何表情。

而她此刻的心，就跟她做不了任何表情的脸一样苍白。

今天上午，她对着刘艺晴吼——‘我已经什么都没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当时刘老师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她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现实给了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

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当时她想象不到，但现在她看到了。

上午的她起码还有漂亮的脸，年轻的资本，而现在，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再一次在事发后，才陷入后悔。

她到底是要把自己作成现在这样，才能懂这个道理……

人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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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己说自己第二天没空，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