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

海莲娜“当当当当”地敲着一面锅盖走上楼来。她粗暴的拽开被子，将还在睡梦中的柯莱吵醒。

“别睡了，该吃饭了。”

柯莱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眼前的白发神明从研究室出来后，就恢复了之前那有些跳脱的性格。

“您早，我这就洗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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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中的柯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昨天在研究室答应神明的请求时，一时热血说的那些羞耻话语再次从记忆中浮现。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说出那种羞耻的话来！明明只要说一句‘我会尽力帮忙的’就好啦。”

他猛地用凉水从头顶浇下，想要用水将那些记忆冲出自己的脑海。

“不过昨天神明的表情，应该是有些感动吧。”

他想起昨天抬起头看向神明时，她那张努力想要忍住但是眼角还是留出了眼泪的脸。

“等等会”柯莱突然感到了一丝突兀。

“神明的脸？”他察觉到了记忆画面中不对劲的地方。自从他见到海莲娜，对方就一直处在光芒之中。“今早似乎也看到了白发的神明，应该不是幻觉”

他赶忙收拾好来到楼下。

“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快饿死了！”

“您早！”

柯莱看向正在大喊大叫的神明。

坐在餐桌前的海莲娜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一头垂到腰间的银白色长发简单的用发绳随意一束。瓷娃娃般的小脸，灵动的五官，左耳带着一枚太阳样式的耳坠。

“果然不是幻觉”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

海莲娜伸出手握成拳头像他比划着，柯莱赶忙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

“吃吧。”海莲娜开始享用面前的食物。柯莱往面前的盘子里盛了一点沙拉，一边吃着一边偷看对面正在解决一块芝士肉排的神明。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在盯着我看？”海莲娜突然放下刀叉，抹了抹嘴角。“我的脸上哦不对，我的光芒上沾到什么了吗？”

“不是的。”柯莱赶忙说道，“是这样，我好像看到您的样子了！”

“哦？”海莲娜伸手从盘子中拿过一只面包，有些好奇的看着柯莱，“都说了神是凡人不可直视的。对我的憧憬之情已经让你产生幻觉了吗，说说看我在你眼中的模样？”

“您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柯莱看着她说。

“当年我化身海瑟琳娜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发色。”海莲娜啃着面包模糊不清的说。

“那您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柯莱看着海莲娜说道“您的左耳带了一枚太阳耳坠眼角有一颗泪痣。”

“”

海莲娜的笑容与她正在咀嚼的动作一同凝固，带着牙印的面包从嘴边滑落。

“看来那玩意和你的契合度不是一般的高啊。”她一把抄起即将落地的面包继续啃着。“正好，趁着吃饭的时间有些事得和你说一下。”

“您说的‘那玩意’是指？”柯莱有些疑惑。他刚醒来时，眼前的神明也提到过“那玩意儿”。

“嗯，是这样的。”海莲娜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首先，不要那么拘束。什么‘您’‘神明大人’太生疏了。抛开别的不谈，我们现在也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吧。”

“那我该”

“嗯，我比你大那么一点点，就叫我海莲娜姐姐吧。”少女“嚯嚯”的笑了笑，“怎么样？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可以说‘我的姐姐是神！’来吓唬他们了。”

“海莲娜姐姐。”少女死盯着柯莱，直到他把“姐姐”两个字说出来才满意的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我要纠正一个错误。”海莲娜拍了拍桌子，“之前说你是魔法学徒，其实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

“难道海莲娜姐姐对我做了什么，就像小说里神明赐予凡人强大的力量那样？”

“不是的”海莲娜摇了摇头，“之前忘记跟你说了，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胸前被什么东西给捅了个对穿。你的心脏，也就是你们用来保存魔力的魔法核心不幸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嗯，洞。”

“可是我现在依旧活着，而且还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流动”柯莱将手放在胸前，传来阵阵“扑通扑通”的心跳。

“其实差一点你就不行了。”海莲娜仰起头，拍了拍胸脯。“我从储藏室里面找了个跟心脏形状差不多的改造了一下，给你装进去了。”

“呃，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依靠着一个炼金道具活着？”柯莱突然有些失落，“也就是说，我所感受到的魔力波动其实只是它在运作时产生的，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了吗”

他突然抬起头对着海莲娜说。

“虽然我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还有炼金术。答应海莲娜姐姐的事情我仍然会尽力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