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抽出棍子里的直刀,刀尖抵在猴子的额头,和善的笑道:“我们接下来,要往什么走?”
猴子讪笑道:“要不,我们先去享受一波生活怎么样?”
不等云山开口,猴子就开始即兴发挥,“在距离此地的二十公里处,有一座叫领需的县城,那里的物价便宜,各种服务优秀。而且,因为那位草莽英雄的缘故,一些凑热闹的人也不少。”
“简单来说,就是要各类需求场所都有,乐子也有。”
“二十公里有点远啊,那走吧。”云山收回长刀,拍拍脸回神,“现在我这个年纪一般是什么修为?”
猴子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云山,“十八岁一般都在筑基和金丹晃悠,当然也不乏一些天才,如今已经到了金丹和元婴。”
“筑基吗。”云山浑身气息突变,周遭灵气入体,体内灵气化液,“带路吧。”
猴子张张嘴,内心惊涛骇浪。连准备都不带准备的,直接突破,还一下成,这可以与历代天骄争锋了吧?
“愣着干嘛,带路啊。”
“好,好嘞。陈乐至”
二十公里于普通人而言并不算近,脚程快也要走个大半天,但对于修行者而言,不算远,稍微加持一点灵力花不了一个时辰。
就算如此,到领需城的时候,天色已到黄昏时,这主要还归功于云山的懒散。
黄昏时的领需城并不如那些凡人为主的城市,加上没有专门的修行者监管部门,正是热闹的时候。
特别是城外,走两步就能看见几个人在打架,再走两步就能看见几片血,直到快进场,这种迹象才少了许多。
如果不是城内有大能,那些人怕冒犯大能,这城里怕也是不得安宁。
交了进城费,墙边的摊位摆成一派,云山买杯饮品边喝边走向内城。
在内城找家客栈订了间客房,随后在一楼下面找个桌子坐下,点上几道菜等菜上来。
猴子站在云山脚边,一副猴样,手里拿着根糖葫芦,一双金眸忽闪忽闪,打量着四周。
“你这糖葫芦哪来的?”
云山喝着杨梅饮品,提着猴子扔到旁边的长凳上。
“你又不肯给我买,我只能自己拿。”
“偷的?”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这是劫富……”云山扬起拳头,猴子话锋一转,低着头满脸丧气,“偷的。”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云山叹息摇头,一脸惋惜。
猴子憋屈的坐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恰逢此时,靠窗的饭桌的两个书生发出一阵争吵。
“一两的酒,就要四两的米,四两的米就能让一个难民吃上一天,这就是你救灾的态度吗!”
“赈灾是朝廷的事,粮也是朝廷出的,我这喝的酒,是百姓们自己做的,你事怎么那么多。”
“事是这么说的,可你剩下的这点钱,买点粮食赈灾不是也行?!”
“你懂个屁啊,没听过子贡赎人?如果我做了这件事,那就是把天下的读书人抬起来,那些连自己都吃不饱还要买书的人怎么办?”
“狡辩,你分明就是不想赈灾!”
“那位公主都……”他压低声音说:“躲起来不出面,我们做什么都没用。”
“她那是为了对付七小姐,是为了更好的赈灾。”
书生自知理亏,但依旧死鸭子嘴硬,只是语气没有刚才那般激烈。
客栈的食客只是瞧了一眼这边,就又回头吃饭聊天,丝毫不当回事。
云山则是听了全部,猴子趁着云山不注意这边,麻溜的把糖葫芦塞进嘴里,嚼都不带嚼的就咽下。
两个书生争吵许久,突然抬头往附近瞧了一眼,低下头不再言语,默默吃饭。
此时云山桌上的饭菜已经上齐全,云山拿起筷子夹菜,问猴子,“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正啃着一个猪蹄儿,听到云山的话抬起脑袋,双眼迷茫,略微思索,说道:“这些文人就这样,今天因为这是吵,明天因为那事吵,习惯就好。”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赈灾吗?”猴子又啃了一口才说:“这次灾情很严重的,难民百万,难区方圆几百里,灾情惨不忍睹,草莽英雄也是因为这事才叛乱的,抢了几百个富商最后被朝廷的人一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