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酒水特别好或是特别便宜该有的样子。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线索。
就是那个签单付账的客人。
管事的掌柜没发话,伙计就很熟练的让那客人签单走人,说明这种情况已经属于常态。
只有经常有这样的客人来店里,伙计们才敢在收钱这种大事上“自作主张”。
虽然先前何六愣是没猜出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在有了那段模糊记忆后,已然明了了其中门道。
签单其实就是赊账!
自家老掌柜之所以允许客人签单,多半是那个客人往日信誉良好。
但天然居掌柜不在,伙计便可以允许客人签单,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掌柜确信这笔赊账能够要的回来!
完全不需要经过他同意!
这必然是有所凭仗的。
那么凭仗的是什么呢?
答案一目了然,天然居多半是在官府有关系的。
现在,既然依靠那段模糊记忆的推测已然成立,那么…
后半段的操作是否可行呢?
何六心中激动,面上却还强压着,理了理思绪,回天然居老掌柜的话道,“官府人多口杂,故生意往来原本有十分利,走一遭便只剩下五分,当然,只靠这余下五分,也算是不小了,从贵店养得起这些伙计便看得出。”
“但是,加税一事不同于生意买卖,原本一分税改二分,这便是凭白多出了一分,就小的斗胆猜测,掌柜您多半是有些法子少出些的。”
“不过,就方才所言,这多出的一分税,进了官府走一遭出来顶天了也就剩下一半,对比如今,岂不是如小的所说,凭白损失了一笔钱财?”
天然居老掌柜听到一半便眯缝了眼。
这伙计竟然并非凑巧,而是确实猜到了他心中所虑!
哪怕是他有把握少交,但是为了填补动用的关系,多半还是要扔进去一半的。
生意人,哪个不是精打细算,能少出一个铜钱都是好的,更何况这回要出的可远远不止一点铜钱。
同时也对何六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人有这样见识,又怎么会还只是小小一个伙计?
待到何六说完,天然居老掌柜没有说他对还是不对,而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工具无所谓名字,而人,肯定是有名字的。
何六回道,“劳您过问,小的何六。”
“何六…何六…”
天然居老掌柜反复念了几遍,何六不知何意。
“那既然你说起这事,可有什么解法?当然,勾连之事不必再提。”
何六振奋,看来他的说法被天然居老掌柜接受了。
事情发展一如那段模糊记忆中的情形!
当下便道,“小的确有一法可解,且并非勾连。”
天然居老掌柜听到并非勾连闹事,脸色更佳,坐在长凳上让了让,让出来半截,“哦?过来坐下,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