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憾身形一滞,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前者。
路晖解释道:“非战时,不可靠近海峡,否则很容易便会被噬魂宗捕捉到行迹。”
苏憾的眼神越过路晖的身影,往其身后看去,而后沉吟着点点头,说道:“那便算了。”
路晖微微笑了笑,而后向西边一指,说道:“那个方向,便是噬魂宗的据点所在了。以后,我在带梅兄一起去走走。”
接着,他转过身,往南边扬了扬头,说道:“还有,那个方向,外围的地方,还有七情宫在虎视眈眈呢。”
他朝那里唾了一口,阴笑道:“一群比东仙境的伪君子还要更加虚伪的家伙,也想来分一杯羹。嘿,就怕胃口太大,一口直接撑死了去。”
苏憾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沉默不言。
有路晖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自己,应当是连悄悄去与陆萦心一见也不可能了。
“走吧,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路晖向苏憾招了招手,再次扎进密林中。
苏憾往歧业海峡的方向看了看,最后还是跟在路晖身后,一起进入了密林。
…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天。
也是路晖与苏憾形影不离的三天。
若非修行者早已辟谷,没有了如厕的需要,否则路晖怕不是也要全程“观赏”。
他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油滑得很。
这三天来,哪怕苏憾时常临时起意要出去,又或者在巡逻过程中忽而想要回地下修行,路晖都会不厌其烦地为他在通道内带路,反正就是只字不提为他配备令牌,讲解通道阵法的事情。
三天的相处,路晖几人对苏憾的戒备虽然没有丝毫降低,但却自觉熟稔了许多。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向后者询问无迹天魔的一些八卦了。
没办法,无迹天魔在世间的形象太过神秘了,世人除了知晓他的性别、他的剑、他喜爱穿白袍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晓。
好不容易与他的弟子相处,他们自然有许多问题想问。
“梅兄,尊师真的只用了数十年的时间,便晋升至九境绝巅吗?他到底吃了多少血炼丹啊?”
“我们从不服用血炼丹。”
“那是靠什么掠夺他人修为的功法么?例如我们的千血?”
“我们只修剑。”
“噢……尊师有道侣么?”
“……没有。”
“他怎会没有道侣?依他的修为名声,就算是七情宫的宫主,只怕也会张开双腿向他投怀送抱吧?莫非是因为不喜欢女人吗?”
“……”
这些粗犷的魔修,有些问题比这个还离谱许多,苏憾只能无奈地沉默以对。
他们也是因为知道面前的梅悦性格寡澹,好像怎么样都不会生气一样,很好相处,所以慢慢地便都有些收不住了。
失去双眼的孙飞河在休息一日后,也重新回归,只是整个人都沉默寡言,加之另外三同伴有意无意的疏离,他便一直都游离在众人之外。
他的行动并不因为双目失明而受限,神念范围碍于四境初期的境界所限,只有五百余丈的距离,但已经足够用了。
路晖看着小队内隐隐分成了三块的阵型,有些无奈。
这种貌合神离的分裂状态,万一与敌人遭遇,不知是否会有什么隐患……
他沉吟着,如往常一般在密林中穿梭,忽然间,他神情一凛,向身后几人轻喝道:“西边六千丈远的地方,有敌人。”
他转头看向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笑容,说道:“好几天没开荤了,终于有送上门来的了!嘿!”
他灵气陡然散出,卷起身后的数人,往西边一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