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后,徐卫并没有再说粮铺的事,转而跟薛元皓谈起了钦天监的事情。
薛瑞支着耳朵,一边心不在焉的跟倩娘说话,一边偷听另外几人的谈话内容。
听着听着,薛瑞就感觉有一只小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还在向某处缓缓靠近。
“靠!”
薛瑞登时一惊。
先前他见倩娘举止稳重,并不像另外几个女子那般轻佻,还以为她是个只陪客人喝酒的清倌人,没想到她竟直奔自己下三路去了!
薛瑞是个情场初哥,哪里见过这种大尺度的阵仗,顿时脸红的像个煮熟的大螃蟹。
感觉到倩娘的手还在他大腿上摩挲,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他终于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倩娘姐姐,我还是个孩子啊!”
“嗯?”
倩娘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小子以为她是在做那种羞耻之事,脸上顿时浮现一片红霞,忍不住在薛瑞腿上掐了一把。
“唉哟!”
薛瑞吃痛,忍不住轻呼一声。
几人闻声看去,就见薛瑞呲牙咧嘴,正对着倩娘挤眉弄眼。
倩娘不动神色收回手,抓起一把颗蜜枣干果,一口气塞到薛瑞嘴里,娇哼道是人小鬼大,还要姐姐喂你,羞也不羞?”
薛瑞猝不及防,嘴被塞的满满当当,只好捂住嘴巴,艰难的嚼咽。
两人的举动,被徐卫几人当做是在,除了在心里腹诽几句,倒也没有过多关注。
见几人继续说话,倩娘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薛瑞离倩娘几尺远,全神戒备,一副防狼似的模样。
见他这样,倩娘咬着牙靠近了些,用手沾了杯中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锦……”
看清这个字,薛瑞顿时反应过来,难怪陈镒安排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敢情倩娘竟是锦衣卫安排的暗子!
联想到刚才倩娘反常的举动,薛瑞哪里还不明白,人家先前哪是在吃自己豆腐,敢情是在他大腿上写字,表明身份……
还好刚才的事就倩娘知道,要不然他真的就要社死了。
明白了倩娘身份,薛瑞反倒自在了不少,跟倩娘有说有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再看薛元皓那边,听他说完钦天监的事,徐卫意气风发道r>
“薛大人学识渊博,做个七品官真是屈才了,正好老夫在礼部有些人脉,待今日之事了结,老夫便跟礼部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上报之时,多照顾一下薛大人,以薛大人的资历和功绩,不出半年就能再升一级。”
薛元皓忙道谢徐大人抬爱,下官实在无福消受,还是顺其自然吧。”
话说的客气,却依旧婉拒了徐卫的好意,这让三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韩左阴沉着脸道大人,听说最近钦天监官生因俸禄未发之事,怨气大的很,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其他衙门都发了,唯独钦天监不发,官生们自然有怨言。”薛元皓点头确认。
韩左冷笑道话与你说吧,你家粮铺一日不涨价,钦天监的俸禄就发不下来!”
薛元皓沉声道大人,这粮铺之事,跟钦天监俸禄有何关系,莫非韩大人也是在替粮商们出头?”
韩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傲慢道r>
“本官跟你说个明白,我户部和城中大粮商多有往来,平日里也有许多倚仗粮商的地方。
你家粮铺坏了市场行情,让大家都没法做生意,我户部多少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本官才帮粮商们来说和,如果你不给同行方便,那本官也不会给钦天监行方便。”
薛元皓脸色难看,质问道大人,如今城中粮价暴涨,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再涨下去,不知有多少穷苦百姓要饿死,韩大人身为户部官员,岂能为虎作伥,坐视此等惨剧发生?”
“放肆!”
韩左一拍几桉,大喝道中百姓饿不饿得死,跟你一个钦天监官有何关系?就算真的有百姓饿死,那也是朝廷的事,并非我韩某人的事,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家粮铺不涨价,钦天监俸禄就别想发,等时间久了,我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几百人的怒火!”
薛元皓深吸一口气,看向上首的徐卫,咬牙道r>
“徐大人,刚才韩主事的话您也听到了,这等不顾百姓死活,只知为奸商张目的昏官,上对不起天子,下对不起黎民,徐大人为朝廷铨选官员,岂能纵容他如此胡作非为?”
徐卫闻言,将怀中女子推开,笑呵呵道大人即入了官场,岂能不知官官相护的道理?”
“大,大人此话怎讲?”
薛元皓脸色一滞,讷讷问道。
徐卫戏谑道话与你说吧,粮商之事,牵扯甚广,有不少大人物都在关注此事,你今天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等到下次,找你的人就得让你跪着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