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可是被人推倒了?”
冰冷的话又补了一句。
沈忻月见瞒不过他,连忙附在上官宇耳边悄声说话,生怕被对面那几个人听了进去。
“王爷,我今日没有带女护卫,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里头还有人呢。咱们回去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不用!”
声音虽不是很大,气势倒是很吓人。
沈忻月本是小小声说着话,不知上官宇为何突然就大声回复了一句,吓地她一个激灵。
直身看他,白净的脸上有些微红。
仿佛是,有丝怒意?
上官宇不再抓住她的手腕,细白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没有受伤的指头。
抬眸对着对面的人。
“跪下!”
沈立奇和沈如琴被这声唬住了,但是明显还没有将这轮椅上的人看成天家之人,想跪不跪地杵在那里。
与其说他们是不想跪,不如说他们是不愿相信眼前之人有这等能耐,让吏部尚书府的嫡子嫡女随便下跪。
他们不愿相信,沈忻月身边的病秧子,还能给她撑腰帮衬。
他们不愿相信,将死之人,还能来府里作福作威。
他们不愿相信,这人,是翊王爷。
“呵,冒犯本王王妃,忤逆本王,脑袋是顶的太久了。虎子!”
“在!”
“给点教训。”
上官宇一声刚落,沈立奇就“啊”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沈忻月只觉得他膝盖硬生生地磕在了地上,吓得她忙捂嘴“嘶”了一声。
心想,定是好疼!
吓傻的可不止沈忻月,沈心琴早已魂不守舍。
那“虎子”不知何时一个箭步上来她的身侧,对着旁边的沈立奇临腿一踢,她哥就脆脆地跪了下去。
那自己若也被踢一脚,岂不……
沈心琴一个身软,不由自主膝盖弯下身子倒地。
上官宇感到手里的手指吓到一抖,抬手止了一止,余虎没有继续“教训”,立刻回到轮椅另一侧。
空气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忻月简直傻了。
这余虎,她还曾嫌弃他给王爷洗不干净……
王爷这身边的人,是个比她的女护卫强无数倍的高手来着?刚刚他的速度之快,她可是连身影都没有看全,沈立奇就跪下了。
那日若是上官宇不喝药,她给他掰开嘴强喂,会不会余虎也是如此对自己“给点教训”?
她痛地在心里替自己长长地“嘶”了一声,下意识握了一把自己手。
这一握,就不是在心里嘶了,而是直接出现在嘴里。
“嘶……好痛……”
原来自己的就手指就在上官宇手里,这下竟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用受伤的手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背。
“给药。”
上官宇翻过她的手看了看,拭去沙石,头也没抬地对谁说了一句。
“是。”
出声的是余虎。
说完他就从怀里取了一瓶药,腰一躬,双手递了出来。
“微臣沈毅山来迟,请翊王爷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