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人送我的。”
“这种音乐盒我小时候就看过,但是后来一直找不到比较好的,所以只能让爸爸出差的时候帮我找找,但也很少有这类型的,网上卖的又是那些粗制滥造的,我本来都想放弃了呢……”
“这个有这么高端的吗?我也不清楚。”
“这个品质是很好的了,音色应该也保存得不错。”
她掀开了盖子,《送别歌》的音乐应声而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她惊呆的脸慢慢地从音乐盒上移开,望向了余秋源。
余秋源则装作不清楚的样子把目光移开。
“学长。”
“我知道这歌确实挺不合适的,生日应该弄点喜庆点的歌嘛。”
“这首歌就是以前我见到的那个音乐盒的歌啊……”
余秋源这才发现向怡然眼眶里已经有泪光了,她呆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额……对不起啊,你别哭了,要是不要我拿走吧。”
“学长,谢谢你……”
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放声大哭起来。
“其实我也只是借花献佛……没干什么事啦。”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
她抽着鼻子慢悠悠地走回了教室,那群女同学看见她哭的样子都一窝蜂涌了上来。
“……还是先溜吧。”
周六下午,余秋源敲开了市中心医院的某间病房的门。
“进来吧。”
从平静的床尾看到床头那个苍老了许多的老人,余秋源感到心中一紧。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护士来换药呢。”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在休息吗?”
“要说是还是不是呢,我其实一整天都在休息呢。”
商严调节着病床上半部分的高度,好让他能够看清楚来者的脸。
“你剪了头发呢。”
“被迫剪的,学校不让留长发。”
“是了,你还是个学生。”
也许是运气,但是当商严醒来那一刻,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有了极大的缺失。
“画虎”在那次攻击之后似乎彻底消失了,这也代表着他彻底地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活着对他人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可是对商严来说,已经体验过飞翔滋味的他,当然无法忍受漂浮的微不足道。
但他也不会傻到因为失去能力就去自杀,尽管接下来的生活可能会更加艰难,毕竟医生给他下的判断是下半身终身瘫痪。
听到那个“崮鬼”被消灭的消息,本应该怒不可竭的他却发现自己平静得超乎想象,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强大不是一生追求这样的事实。
但他看到余秋源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时,他对于某件事情的想象似乎也得到了证实。
“打倒那个家伙的是你吧?”
“嗯。”
“所以,这就是‘灭’吗?你对此都没有什么记忆吗?”
“不,我用了‘缚’制约了自己,所以可以正常使用。”
“……果然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先驱‘者’。”
他叹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学生模样的小孩,居然就是预言里要拯救世界的人。
“坐下吧。”
“嗯。”
余秋源坐到了病床旁的一张椅子上,把带来的问候礼物放到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