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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泛什么舟

沈易山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整日没个清静。”嘴上这么说,人已经朝着帐外走去了,花月意只瞧见了沈易山身形一晃,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她怎么了?这是出了何事?”

“妈的!审问的时候这娘们突然疯了似的撞墙,还吞了药!”

落羽已经抱着奄奄一息的刀四娘迈步进来了,花月意匆匆自床榻坐起,抬着右膝一条一条的给刀四娘让了位置,支着桌子望了刀四娘一眼,这一望,心弦立时猛地揪起,那刀四娘面如尸色,前额一处好大的伤痕,血肉模糊的,鲜血仍在泊泊外涌,流了她满脸。

沈易山匆匆用止血的药草和白布将刀四娘的伤口包住。白布还未缠好,立时就被鲜血所染。

一片刺目的红。

“吞的何物?”沈易山探着刀四娘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

落羽递给了沈易山一个小瓶子,沈易山将瓶中余下的药丸倒在手里,碾碎放于鼻尖轻嗅,人却是一愣,面容霎时焦灼,匆匆自针灸包中抽出银针,刺在了刀四娘的人中与耳垂之处。

“落羽,打盆清水,把她脸上的血擦一擦,我得施针。”

随着落羽一点一点的擦净刀四娘脸上的血,她姣好的面容露了出来,花月意借着朦胧的烛灯去观瞧着刀四娘,望着望着,眼前的视线就被泪水所模糊了。

花月意揉了揉眼睛,又问沈易山:“如何?”

沈易山没有回应,背对着花月意仍在尽

力救治着刀四娘。他又匆匆跑到了药箱子里,翻翻找找了半天才找出一颗药丸,参入了水里,将刀四娘扶起试图给她喂下去。

药水多半顺着刀四娘的嘴边往下淌,落羽尽量叩开了刀四娘的唇,勉勉强强才灌进去了一点。沈易山无奈摇头,又将刀四娘放平。

刀四娘的太阳穴,人中,耳垂俱被银针所刺。沈易山擦了擦额头的汗,垂眸看着刀四娘。

“如何了?”花月意问。

沈易山垂眸望着刀四娘:“看她的造化吧。”

沈易山自角落里抓出了药草,出去煎药了。

“爷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为难她,没成想她闹了这出。”落羽气得直摇头。

花月意道:“江镜庭知道这事吗?”

落羽:“爷忙着去与军师议事了,李巨勇前线打得不太顺利。”

花月意:“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半晌,复又低声问落羽:“她为何自尽啊?”

落羽挠挠头皮,深觉一个头两个大:“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怪不得是沈易山老相好,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花月意闻听得老相好三个字深觉尤为刺耳,推搡了一把落羽:“你别胡说八道!”

落羽嘿嘿一笑,扶着花月意坐在了椅子上。见她右膝缠着白布,裤腿被绞,露出半条小腿,人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披风,盖在了花月意的腿上:“你可别瘸了,你瘸了可是剜爷的肉了。”

花月意

垂眸甜甜一笑,兀自美了一会儿。

落羽也坐在了花月意身畔,用手支着脑袋盯着刀四娘:“不过,他们山寨也是挺惨,听说她夫君前不久死了,我听陆离说,穆国一直不肯重用他们山寨的,莫宗主为穆国效力奔走,到头来连宗主之位都被穆涵之抢了,除了一身伤病,啥都没留下。说起来也挺委屈的。”

“委屈就寻死?”花月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刀四娘的性子,怎么也不像是会这样寻死觅活的人。”

落羽道:“她出去以后也是不大好过,假如爷肯放她回去,她当过俘虏,还怎么回去为穆国效力?”

花月意一怔,恍然道:“她此举是不是跟谭牧山意思一样,以死换个她夫妇二人尽忠捐躯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