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望着眼前的林员外,就如同望着一棵摇钱树似的,两只眼睛绽放着亮光,自衣襟中拿出一摞银票,郑重其事的交到了林员外的手里:“世伯,有劳了。”
“哪里话,哪里话。”林员外接过了银票,低头瞅瞅,心说这不是老子自己的银票么,但没辙,如今落到了人家手里,不选这条路走,另一条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哎。
哪知花月意对金雁道:“雁子,快,快去请沈易山来。”
林员外一愣,抬眸望着花月意,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打蛇打七寸,花月意看似一脸真诚的望着林员外:“林员外,你只要尽力替九王爷挣得军饷,我们必然不亏待你。那沈大夫妙手回春,让他来给你诊治诊治,以后你回去娶房夫人,定能一举得男。”
“噗通”一声,林员外下了跪,一脸感恩戴德:“谢谢王妃,谢谢王妃了!”
沈易山进来的时候身后还拖着个刀四娘,刀四娘不撒手,拽着沈易山的袖子问他:“易山哥哥,你说清楚,到底是为何你如今不肯理我?”
“这这这成何体统?莫夫人,请你自重!”沈易山甩也甩不开刀四娘,只得低声斥道。
花月意对金雁使了个眼色,金雁勉勉强强才连拖带拽的把刀四娘拉走了。
花月意对沈易山耳语了几句,沈易山点了头,探了探林员外的脉搏,又低声问了问林员外一些问题。不过三两
句话下来,沈易山已将林员外平日里的行住习惯日常说了个大概其,林员外一惊,深觉这大夫有两下子。
花月意道:“你有几成把握?”
沈易山:“成。”他说完这话站在了花月意的身后,林员外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瞅着沈易山,像是瞅着送子观音似的。
花月意笑笑:“世伯请起,沈大夫应了,不过么,眼下必然是不能的,这样吧,半年之后,你再带着你的诚意前来,沈大夫必然将药方奉上。”
林员外点头:“明白明白,小人一定竭力为九王爷筹得军饷。”
林员外拿着银票忙不迭的告退了。
帐内剩下了沈易山和花月意二人,沈易山清了清喉咙,道:“小花,昨日我话说的有些重了”
“行了吧,咱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个。”花月意望着沈易山,挠了挠脸,道:“你以前和刀四娘当年也算是两小无猜的情份吧?”
沈易山点了点头,坐在了适才林员外坐过的椅子上:“是啊,我爹当年在太医院述职,她爹爹为先皇炼丹延年益寿。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花月意道:“她还能不能回忆的起来呀?”
“不知道。四娘说的话混乱极了,总是认错人,适才还将落羽认成了她爹爹,其实根本也不相像。毕竟伤及要害了,不过眼下一时与她解释太多也没什么益处,慢慢来吧。”沈易山站起身来,就像是在说一个极为普通
不过的病人似的,花月意瞅瞅沈易山,大概是知道他与刀四娘彻底是没戏了,瞧着他走出了营帐。
望着沈易山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对他更加钦佩了起来,这世上薄情郎多,沈易山如此重情重义的只怕天下之间的男人们加一起也是屈指可数了。
半晌,花月意见金雁没回来,打算自己撑着椅子的扶手尝试着站起来,她勉强起身,右膝仍使不上力气,恰在此时,刀四娘挣脱了金雁人又跑了回来。
花月意一愣,两只胳膊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望着刀四娘,金雁匆匆把花月意扶好坐下,道:“伤还没好呢,你别乱动啊。”
花月意摆摆手,没事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见到了刀四娘一脸慌张的朝着她扑了过来:“小风?”
花月意坐回到了椅子上一脸懵的望着刀四娘:“什么小风?”
刀四娘颤声道:“小风,你爹又打你了是不是?伤到何处了?快让我瞧瞧!”
花月意眨巴眨巴眼睛,知她这是伤到了脑袋,只好讪讪一笑,道:“我没事,那个我先走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花月意在刀四娘的印象里成了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