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聂朝云回答,花月意接下了话茬:“呵,说来话长了。”
穆涵之抱着两只胳膊,笑嘻嘻的看看聂朝云又看看颜河:“没关系,我有的是空闲,你们二人既来投奔穆国,我总该替我父汗问清楚了才是。”
聂朝云:“这只是一些私人恩怨。我想,小王爷不必多问了吧。”
嚯,升官儿了?都当上小王爷了,花月意扭头望着穆涵之,单挑了个眉毛。穆涵之腰杆子挺的笔直,和花月意对看一眼,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一脸的不正经:“低调,低调。”
聂朝云当然不知道穆涵之是对花月意说的这话,她根本不知道花月意和穆涵之的关系,当年穆涵之还是林涵之的时候,曾经在江镜庭的军中效力是不假,可聂朝云那时节根本没去过军营,故而眼下,她只觉得眼前这穆小王爷脑子不大好。
聂朝云拂袖道:“穆国公三番两次与颜将军和谈,我们见穆国公盛情满满特此前来,却未想到,竟是如此招待客人的么?”
穆涵之站起身来,走到了聂朝云身前:“美人,你莫急呀。我怎么能确定此女就是苏宸玉的妻子?”
聂朝云冷笑道:“你不必着急,两军阵前,你以此女相胁,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你如果有足够的耐心,大可待苏宸玉大军兵至皇城,穆国自可坐山观虎斗,待苏宸玉兵至皇城,你自可将此女挂在阵前,逼苏宸玉撤兵。”
穆涵之扫
扫耳朵,道:“苏宸玉若不撤呢?”
聂朝云:“他若不撤,你一刀杀了这贱人。苏宸玉必定士气大减,便是穆国杀入皇城的最好时机。”
“聂朝云!枉你一口一个爱他!你做的事却事事都在把他往死里逼!”花月意如果不是两只手牢牢地被颜河桎梏住,她恨不得蹿上去就薅聂朝云的头发了。
聂朝云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花月意:“姓苏的负我至此,难道我还要救他不成?我救过他一命,可他扭头就爱上了你这贱人,他们姓苏的生性薄凉,你等着吧,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穆涵之听的实在是顺耳的不行,一下子就看聂朝云顺眼多了,扭头看看花月意:“听听过来人的劝吧,这都是经验啊。”
聂朝云紧抿着嘴唇,高昂着下巴。
穆涵之来了兴趣,抱着双臂笑嘻嘻的看着聂朝云:“美人,跟哥说说,姓苏的怎么负了你?”
聂朝云冷声道:“这好像与军事无关。”
穆涵之一脸讨打的表情:“那姓苏的有什么好?哎,长得挺漂亮的,看男人的眼光却不怎么样。”
花月意皱着眉头瞪着穆涵之,严重怀疑他这是在指桑骂槐。
颜河实在听不下去了,桎梏着花月意的两根胳膊,沉声道:“小王爷,到底什么意思,给个准话!”
穆涵之耸耸肩膀笑了笑,转头去了兵器架,
穆涵之拿起一把银枪,挥舞了两下,似乎觉着不大趁手,又放了回
去,漫不经心道:“你手中多少兵马?”
“颜河麾下三十万大军,听候穆国差遣。”
穆涵之又拿起了一把长刀:“颜河,我没记错你带着五十万兵马出来的吧?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三十万了?你守城的,还能让攻城的打得耗损了二十万?这也不行啊!”说话间,穆涵之已经到了颜河的身前。
颜河沉声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意思是,你,不,中,用。”穆涵之话未说完,手中长刀寒光一闪,颜河就已人头落地,聂朝云陡然惊变,眼见穆涵之刀锋已来,聂朝云一把揽住花月意横在了自己的身前,刀锋在花月意的面前猛地止住,趁乱之间聂朝云人已朝着营外倏然跃走。
穆涵之追出,一声令下:“将聂朝云追回来!汗父有令!谁得了聂朝云的项上人头,汗父赏黄金万两!”
花月意诧然的楞在原地。半晌,穆涵之人已回来,手里的长刀轻轻一抛,掷回了兵器架中,穆涵之走到了花月意的身畔,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递给了她,笑的好是得意:“看看吧,关键时候还是我这匕首好使吧?”
花月意看着地上颜河的人头,将匕首插回了靴子里,人还有些发愣:“什么意思?你怎么杀了他?”
穆涵之笑笑:“你猜。”
花月意:“我猜不出来,这颜河死了,他带来的那些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