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当真是男子,你还要我么?”
这什么烂问题,江镜庭一愣,沉声道:“你若是男子,我怎么要你?我可不好那些东西。”
“那你当初脸红什么?那当初我问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你整个人反应那么大,好多日子都刻意疏远我。”花月意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江镜庭。
江镜庭不打算搭理花月意了,他决定闭目养神。
可耳根子不得清净,花月意坚持不懈的刨根问底:“你快说呀,我真的很好奇。”
“我不知道,这问题刻意刁难,我没法回你。”江镜庭坚决不肯答的。
花月意“嘁”了一声,又换了个问题:“那我问你个容易答的,你从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这问题压根没有比之前那个容易多少。按照江镜庭对她的了解,如果今日不说她多半是要接着刨根问底的问下去的,江镜庭蹙了蹙眉,声音极低:“我从前身处一片黑暗中,自你出现,耳朵里听见的欢声笑语就多了,日子久了,发觉你性子洒脱豁达,性如烈火爱憎分明,待人极为真诚,别人对你好一分,你总还以十分报答,还有还有你有可爱伶俐的一面,这样的人,我没道理不喜欢,而且而且时常在黑暗中情不自禁的设想你如果是个女子该有多好,那时候的心动,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花月意美的不得了,这么一大堆的赞美之词,几乎让她觉得像是吃了
蜜糖般的甜:“没想到,我这么完美?说的我都有点惭愧了。”
江镜庭强调了一下:“当然,如果你能适当的不要拈酸吃醋,听风就是雨,妒忌那些不相干的人,会更好。”
花月意扑在了江镜庭的背后,两只手抱住了他,尖尖的鼻子在他的脖颈轻轻一蹭,笑嘻嘻的慢声道:“我是小妒妇你还喜欢不?”
“不喜欢。”江镜庭嘴硬,可宠溺的笑容出卖了他。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花月意忽然一本正经的将下巴支在江镜庭的肩膀上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她不过失踪了些日子,他的眼睛就成了这样,花月意望着沈易山坐过的椅子,经久不语。
一阵静后,江镜庭感慨了一声:“咱们好久没有这样了。”
“可不么,你似乎只有眼睛看不见了的时候才能安分不少,打从你举兵之后,咱们之间就聚少离多了。”
江镜庭闭着眼睛贴着花月意的侧脸:“我们还有一辈子相处,我这一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
这日,江镜庭在前方指挥作战。他伫立在高处,身畔的薛奉鸿垂眸望着远处的狼烟,低声道:“如今军中探子层出不穷,我们虽无法料定聂朝云是何意欲,但她必定是冲着夫人来的,但夫人称病不见外人,虽能避过一时风浪,却非长久之计。”
江镜庭颔首,慢声道:“奉鸿之见呢?”
薛奉鸿道:“还是该找处妥当的地方,让夫人暂时
避一避风浪。”
江镜庭摩挲着拇指,沉默不语。
营帐中的花月意则躺在床榻上依旧装病。
“右膝又怎么了?”
花月意一愣,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望着来人诧然道:“小穆?你怎么来了?”
穆涵之抱着剑鞘,朝着花月意努努下巴,又问了一遍:“右膝怎么了?”
花月意提防的皱着眉毛:“谁告诉你的?穆国探子?”
穆涵之“嘁”了一声,道:“我听你夫君说的,他在前线指挥呢。让我先来等他。”
穆涵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回头看看花月意,刚想问问她右膝的伤势,就见得帐帘撞进来了个人,那人手里拎着壶酒,两只眼睛冒着锃亮的光,上前就对穆涵之拱手作揖:“见过穆大哥。”
来人正是墨生香,他顶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的低声道:“先前不知大哥要来,小弟也没什么准备,备了壶薄酒,请大哥笑纳。”
穆涵之挑起眉毛,打量了一番墨生香的五官,又回头看看花月意,这身形,这相貌,这般伶俐劲儿,穆涵之马上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人是谁:“哦,你就是那姓墨的小子?我倒是听我妹妹提起过你。”
“正是在下。”墨生香一脸毕恭毕敬:“其实本该我先行去登门拜访大哥的,奈何身处乱世,无可奈何,待今后有机会,一定登门造访。”
穆涵之乐了,心说这小子有点意思,端起了大舅哥的架子来了,腰杆子
挺的笔直,手也放在桌上敲着:“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墨生香毕恭毕敬:“小可不才,从前干过卜卦占卜的营生,后来也开过绸缎庄,生意虽然算不得多好,但也能糊口。”
穆涵之轻笑着:“我妹妹可是大家闺秀,只糊口而已,恐怕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