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丢下一句去当差了,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昨儿才大婚,当什么差去。
花月意微察着穆金珠的脸色,见她僵在了座上,两只眼睛似有清澈涟漪,双颊似火烧一般红,女人的爱意向来装不出来,铁证如山,这丫头必定喜欢六子不假。
这就好办了,花月意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上穆金珠一番,清了清喉咙,道:“金珠子,其实我儿子挺喜欢你的,你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穆金珠移目看向花月意:“是挺好的。”
花月意一愣,直觉告诉她,穆金珠话里有话,她想了想,道:“你若是当真有难处,大可以和我或是王爷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花月意指尖轻轻瞧了瞧桌面暗示着穆金珠:“比如皇上和你说过什么”
“你别想套我话了,说过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穆金珠反问着花月意。
愣是噎得花月意没话说。花月意无奈摇摇脑袋,起身要走,猛听得穆金珠道:“穆涵之跟你什么关系?”
花月意垂眸看着穆金珠:“怎么着,这里头还有小穆的事儿?”
穆金珠冷哼一声,一脸得意的看着花月意。
若换做从前,花月意可能已经掀桌子了,但她如今这副身子,桌子是掀不起来了,她也不急,只冷冽轻笑,唇边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显得十分阴森:“金珠子,你最好别激怒我,适才你的小阿六如何维护我
你也瞧见了,若我再给小阿六娶上一房侧室,你说他会不会拒绝?”
穆金珠脸上的得意霎时换成了恨意。
你瞧,人一旦拥有了软肋,总是会被敌人紧紧抓住小尾巴。
穆金珠这般反应只让花月意心生恻隐,她就如同看见了昔日的江镜庭。
这也是为什么聂朝云死抓住自己不放,她清楚,江镜庭的软肋就是花月意,花月意狠了狠心,沉声道:
“我本不愿意用这些卑鄙的招数,可你一口一个明人不说暗话,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反问我,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她的手轻轻的点着桌面:“你提穆涵之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这会儿就出去给你的小阿六物色一房侧室。”
一阵僵持过后,花月意起身要走,穆金珠沉声开口:“穆涵之估计已经死了。”
她看向花月意,沉声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花月意的手猛地一颤。
待到江镜庭下朝之后,花月意魂不守舍的为江镜庭褪着朝服,江镜庭支走了多福,在花月意的耳畔低声道:“你知道了?”
花月意抬眸,难以置信的看着江镜庭:“小穆死了?”
江镜庭一怔,忙道:“没有,你别慌,他被我救下了,待夜深我带你出去。”
花月意点点头,提防的看着门外,咽下了满心的疑问,只得静待夜深。
夜色深重,一辆马车行至幽深的巷口停下。
江镜庭自马车下来,提手将花月意搀了下来,
阿昭也跳下马车牵着马儿缰绳将马车牵走了。
江镜庭牵着花月意的手入了巷子,来在一间不起眼的木门前,轻扣门环,门开了,花月意见到了落羽,二人迈步进了院子,江镜庭站定,放开了花月意的手:“去吧,他就在里面。”
花月意想了想,看向江镜庭:“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江镜庭只是浅浅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