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元的电话我有。一个年长的警察说。
警察打电话给赵元,阿苔也没拦着,也没解释的太清楚,正好她要当面问问赵元,她妈妈到底有没有把钱还给他。
如果罗母收了洛洛的钱,但是赵元的钱也没还清的话,这一里以外就是差不多50万。
他很快就赶来了,见到这副阵势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警察同志,我可是循规蹈矩的好市民。
你少来这一套,上次跟人家有经济纠纷,还把人家整个楼洞里面撒的都是红油漆。
警察同志,那红油漆可不是我撒的,我只不过是叫几个小兄弟来帮我要账,谁知道他们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说说吧,你那20万彩礼钱是怎么回事?
赵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不是已经两清了吗?我妈真的已经把钱都还给你了?阿苔问赵元。
还了,不过利息我是一毛钱都没见到,我这些钱就是买一个两个月的基金,也有好几千块钱的利息呢!
罗母把钱还给赵元了,阿苔松了一口气。
警察有点懵:钱还了,那你打电话把我们叫来做什么?
我只说了一半。阿苔说:因为他们拿了赵元的彩礼钱,赵元一直追债和缠着我
自古欠债还钱嘛,再说拿了钱我钱又没了,人也见不着赵元插嘴,警察不耐烦地呵斥他:听你说听她说?让人家把话说完!
阿苔就继续说:我让他们把20万拿出来还给赵元,但是他们说钱已经花掉了,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一个同屋的室友的女朋友的身上。
什么室友的女朋友,听上去怎么那么乱?连警察都被弄糊涂了。
你们乱,可是我妈妈一点都不乱,她立刻就能嗅到钱的味道。
都说了是她自己先找我的,我又没有强迫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一直闷着头不吭声的罗母跳了起来:罗芸苔,你还凭不凭良心!我把你养这么大,问你要一点点钱,你就把警察给弄上门来,我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罗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啕开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罗母的基本流程,一般来说她没道理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
罗母拍着大腿哭她的,阿苔继续跟警察解释清楚。
她加了我同屋室友的女朋友的微信,那个女孩子家里应该是挺有钱的,那女孩对我有些误会,所以她就趁机问人家要了26万。
警察一边听阿苔说,一边翻着罗母和洛洛的微信,看得直皱眉头。
这位阿姨,你这种做法好像有些太难看了吧,这样吧,像这种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清楚,你们通通都跟我到派出所去,对了,警察又扭头对阿苔说:你把当事人都叫过来,当面解决。
阿苔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她不知道洛洛的电话,她只能打给秦暮。
尽管她今天下午从秦暮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告诉自己,以后尽量不要去打扰人家,但是还过了没有两个小时,她又给他打电话了。
秦暮的电话应该是刚刚开机,他还不知道阿苔搬走了。
阿苔说:你能联系到洛洛,然后你们一起到新河路的派出所来吗?
不等秦暮回答,她就说声谢谢然后把电话给挂掉了。
挂断了电话就听见她妈在房间里面嗷的一嗓子,然后徐叔叔紧张的声音: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阿泰跑进房间见罗母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浑身还不停地抽搐着,警察也傻眼了:她怎么了?她这是犯病了吗?你妈妈是有羊角风吗?
阿苔站在她妈的身边看着罗母极有规律地全身抽搐,然后还在地上呈螺旋状不停转动,她看了几秒钟之后抬起头告诉警察:她没病,她是装的。
听到阿苔的话,罗母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更加激烈在抽抽。
阿苔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妈:今天不管你抽成什么样子,我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到派出所去!
她对身边的两个警察说:麻烦你们搭把手。
可是罗母抽的厉害,警察不敢动她,怕她真的是犯了病。
阿苔知道她妈是装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妈有羊角风什么的。
赵元站在旁边乐不可支地看热闹。
罗母以为阿苔拿她没有办法,一直以来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妈,才会一次一次的受她摆布,但是现在不同,不能再由着她这么折腾下去了。
她走到柜子面前打开了大衣柜,从里面最深处捧出了一只盒子,那里面都是罗母的宝贝,金银细软什么的,还有一些存折和存在。
阿苔知道她妈喜欢把这些东西放在衣柜里,每次她还遮遮掩掩的,她不用遮掩,阿苔都知道。
阿苔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你不合作,我就把这些全部都去卖掉,还有这些存单和存折,我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还给洛洛!
罗母终于停止了抽搐,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就爬起来了,动作矫健的让警察们都吓了一跳。
她向阿苔扑了过去,阿苔把那些东西塞进一只塑料袋中抱在怀里:你把钱还给洛洛,我就把东西还给你,不然我就算是扔到大街上,我也不会再还你!
反了反了!罗母跺着脚大哭: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有什么用!
你一次一次的从我这里拿钱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我每个月从我牙缝中挤出5000块给你作为家用的时候,你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他不想当着警察的面哭,但是眼泪水实在是忍不住,一旁的警察都看不过去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拍拍她的肩膀:姑娘,你先下楼到警车里坐着,我们把你妈给请下去。
说是请其实就是半托半拽,几个警察架着罗母从楼上下来了。
阿苔坐在警车里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整栋楼的居民都把脑袋探出窗口向外看,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都聚在警车边上,近距离地观赏。
这些年阿苔的脸面早就已经扔在了地上摩擦,她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
他在乎的是他心中有一块特别纯净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