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可以睡觉吗？

不可以睡觉，绝对不可以，一旦睡觉，你便无法成为熬夜冠军，大大缩短了娱乐的时间，无法清晨起来吃早餐，无法外出呼吸新鲜空气，更不能享受白天的好时光，所以不管多困，千万别睡觉。睡觉等于浪费时间，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所以睡觉等于慢性自杀。

秉持着超脱时代的想法，安娜甚至都不在乎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不见天日，她自己仗着年轻不在乎身体，可她的男妈妈对此颇有微词。

“我知道你很兴奋，但你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杰森开始担忧她会因为长期过度兴奋而猝死在这。

安娜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眨掉眼前的模糊重影，她很精神，但盯着屏幕太久难免干涩，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健康状况——她可比牛都壮呢，“现在谁还睡觉？看，蝙蝠侠刚刚上传了瞭望塔的观测结果还有钢骨的分析。”

“这个神秘人的出现与消失分别在了瞭望塔测仪上留下了两次空间波动的记录，这种突发的波动频率和你穿越时空留下的痕迹几乎一致，只是波幅变得更大。根据我们之前进入平行宇宙时的数据记录，可以认为是其他世界的生物进入了我们的世界线。”

蝙蝠侠在瞭望塔上的全息投影在蝙蝠洞显示出来，他看起来面色凝重，“他在刺探我们世界的存在，并且中间间隔的两个月，侧面证实了其刺探多半并非是出于求救或者其他的紧急目的，但我们依旧不知道他的恶意来源于哪里。”

“这更像是一次侦查，顺便除掉我，出于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杰森真是庆幸那家伙只是个同位体，不然这可就真的棘手了。

安娜盯着桌面上的一个头盔部件，突然说：“或许他想引我们去哪里，不然他会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高科技头盔？里面被损坏的能量体和激发装置并没有实际用途，但他装甲的其他部位却是用来稳定这个能量体的。”

“昨天我复原了a31到b17部分的系统，我想这是个相位转移器。所以他才能轻易地穿梭于不同的世界而不受伤害——天才，”安娜懊悔于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想到，她这是她擅长的领域，她一直在试图研究的，“他可以直接跨越两点间的三维空间而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另外一点，”

“我知道在量子力学中意识可以影响物质，但他到底是怎么解决三维层面时间轴上的准确定点到达问题的？”

虽然那只是她父亲的同位体，可安娜还是有点被“你爹还是你爹”给降维打击到了，这是四维空间技术，完全超出了她现在的能力范畴，所以为什么她没有遗传到亲爹所有的优点？

蝙蝠侠沉声说：“这就是糟糕的地方。他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世界出手，一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有他想要得到的。”

“呃我以为你没法修好它，安娜。”杰森看到原本灰色的线路突然亮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安娜皱起了眉，迷惑道：“我不能，它没法被修复，它只是一些没用的数据流缓存，除了能够判断出它上一个定位点——”

“这是个陷阱！快离开那里！”蝙蝠侠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讯联系被强行掐断，而在他们失去联系之前，布鲁斯只能看到一片从她头顶打下的蓝光通道。

「不义世界」

一切场景陡然转变，杰森从没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宿醉——他没喝酒，但他感到眼球发胀到几乎要跳出眼眶，四肢和脖颈上的血管在跳动，心脏也剧烈的像是要炸开来。但这些传送的副作用在几秒钟之后很快地消退，一片冰原倒映在自己眼中。

“那个傻逼混蛋，”杰森咬牙切齿，“他最好祈祷下次别让我遇到他，老子非把他宰了不可。”

在这个只有雪的鬼地方，不管是杰森装备自带的理应是最尖端的科技和最复杂的定位系统都暂时失灵了，他们一起在冰原上迷失了方向。

“我赞同，”安娜搓动着自己冰冷僵硬的手指，在极度的低温下已经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鼻子了，但好歹是习惯于寒冷天气零下二十度冬泳的猛女，她的脑子还能清醒的思考，“但我想那个混蛋也不是为了把我们带到这里看我们冻死的。”

“冰川的顶上，你现在能瞬移吗？”杰森努力地在低温下捋直舌头，他们的制服现在都没有保温功能，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哥谭还他妈的是春夏季。

附近的制高点上冷风更加呼啸，低温对于任何正常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安娜来的匆忙身上什么装备都没准备，她的外套之下只有一件紧身背心——谁他妈能想得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猝不及防。

于是穿着七分袖露出手臂的性感红头罩将她搂进怀里，虽然这样效果有限。在一片白的雪原之上，属于人为搭建的建筑就会非常明显，虽然从他们的角度看去也不过是斑驳的棕黑。

普通人这个时候大概已经低温症了，而气压的陡变和不断逼近的白色学幕也意味着就算她们能熬得住低温也会被暴风雪摧垮。

“我看不清楚，你得告诉我方位。”安娜可不想因为盲目瞬移而不小心让他们都死在这里。雪地就像是无声的陷阱一样，而缺乏装备地长途跋涉则足以成为让任何一个人筋疲力尽的噩梦。

杰森摘下自己的头罩，套在她的脑袋上，“走吧，”他下意识地搂紧安娜的肩膀试图将自己唯有的体温传递给她，嘟囔着，“那家伙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宰了他之前，我们会问清楚的。”安娜咬着牙愤恨地咒骂着那个辣鸡同位体，就算他有着和父亲类似的样貌，她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等安娜起码瞬移了十五次来到那个小屋的时候，她即使带着头罩也依旧觉得自己的脸冻僵了，杰森肯定更不例外，她把头罩交还给杰森，因为带着这个她的视线总是在行动中晃荡。

杰森直接推开了门，做好了这个屋子有任何人要警戒的准备。但幸运的是，这里没有，看里面的情况应该是好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作为给猎人过冬的小屋，这里除了几张软床，只剩下一些木柴，铁锅之类作为人类生活所必需的用具。

在杰森点燃柴火的时候，安娜扫掉破旧地图上的灰尘，看着上面的注记表情有些僵硬，“好极了，我们在阿拉斯加，”那个挨千刀的同位体是不是故意玩他们呢？把人传送过来扔这等死是吗？连只雪橇犬都不送的？这做人也太不厚道了，“离最近存在人烟的地方直线距离有起码一百英里。”

“你会累死的。”杰森抖掉备用羽绒服上的积灰披在安娜的身上——好在这里干燥寒冷不至于太脏，如果安娜被这样冻生病，杰森真得把那狗东西脑袋拧下来。

安娜心里发虚，嘴硬地逞强了一句：“才不会，我体力好得很。”

「二十分钟后」

安娜发誓她再也不想这么做了，她现在几乎是精疲力竭地躺在车后座上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体力透支到升天了。

就说她是在逞强吧杰森无奈又怜惜地想着。“等到了信号更好的城市我会叫醒你的。”杰森将暖气开到最大，希望这能让她休息的更温暖一点。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车，四门三厢，深色、低调、完美。

今夜必将漫长。

“为什么不偷辆路虎？”安娜在休息了不知道多久后迷迷糊糊地从他的外套里探出头来，这车有点问题，暖气开到最大也不是很暖和，她睡着睡着就冻醒了。

“首先，这不是偷，我们只是借用一下，”杰森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在不干人事为非作歹的熊孩子面前他得适当地教育一下，当称职的男妈妈当出经验来的青年严谨地纠正了她的说辞，然后又解释道，“其次，那太招摇了。”

安娜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上来，看着愈发黯淡的天色，咕哝着吐槽了一句：“我以为你喜欢很招摇呢。”

“大摇大摆的是你，我可从来都是很低调的。”杰森明显打趣地笑了笑，安娜确实大摇大摆，可红头罩绝对算不上很低调。

他们驶入了一个小城市，街上人不多，但有一辆警车从他们那开过，杰森透过车窗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镇定自若地开着一辆借来的车继续向前。

但几分钟后，在他们身后有一排红色蓝色的灯飞快地亮起来，警笛也吱哇乱叫着。杰森瞥了一眼后视镜，握紧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