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三步并两步,扔下虎子就冲了过去。
王寡妇的婆婆不到四十岁,在儿子去世之前半年死的男人,算起来,也是个王寡妇。
因为男人行七,所以大家都称七婶。
这女人比较厉害,之前仗着男人有些家财,在村子里盛气凌人,无人敢惹。男人死后,她以寡妇的身份哭嚎放泼,成为村里一霸,更是无人敢惹。
摸天台上仅剩的三栋青砖瓦房本是此地宽裕人家的房子,但这老寡妇一顿撒泼打滚嚎哭上吊,硬是赶出主人,强占了一栋房子居住。
外迁过来的500多人,就她一个有这脸皮。
媳妇在她眼里就是奴隶,不光伺候她吃喝拉撒,就连一岁半的小儿子和半岁的孙子都丢给媳妇拉扯。
家务活农活一点都不干,每天吃饱喝足之后花枝招展找个树荫房檐乘凉撩拨汉子。
今天下午回来,儿媳不但吃食没有打回来,就连两个孩子都哇哇大哭。
一气之下,她就站在门口对那个卖x的娘儿们破口大骂。
一些嫂子大婶听不过耳,从饭堂打来小米粥臭干鱼送过来。
一个嫂子去房间抱孩子,无意看见床底露出赤裸的大腿,吓得魂都飞了,一阵尖叫,事情曝光。
虎子从房间出来,面沉如水,“没事,就是被人打晕了。”
“是谁?”棒槌满脸杀气。
“刘婶,麻烦你们几个照顾宋嫂,怕她难堪,我就没弄醒她,应该就快醒了。”虎子留下几个妇女,“子澜,召集所有男丁。”
“召集男丁?”棒槌目眦欲裂,仿佛准备吃人。
虎子的额头青筋也一直狂跳,点头验证了他不好的猜测。
377名十二岁以上男丁被召集在饭堂门口,晚霞下,一个个交头接耳,大概知道了事情。
虎子站在一架竹床上,满眼杀气扫了所有人一眼,“来吧,是爷儿们就主动站出来。有种踢寡妇门,别没种承认。”
棒槌全身散发冷气,手指一跳一跳的抽搐,一张脸一张脸仔细审视。
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怎么,敢做不敢当?躲进裤裆就没事了?”
所有人仿佛哑巴了一样,此时谁敢出声?全都悄悄地转动眼珠,四处打量有可能做下案子的嫌疑人。
虎子转脸望向秀才,希望它能有什么办法。
子澜咳嗽一声,正准备说什么,人群中哆哆嗦嗦举起一只手。
棒槌眼睛瞬间红了,随手拎了一截竹筒缓步走去。
周围的人连忙后退,将这只手的主人漏了出来。
“三德?”站在竹床上的虎子看清了,怎么会是他?走到近前的棒槌也楞了一瞬。
“不……不是我……”
看到周围人的眼光,三德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下……下午,我看到三斗从思如嫂那边匆匆跑出来。”
三斗?所有人往身边张望,的确没看到这小子。
“赵!山!抖!”棒槌瞬间明白了。
虎子和子澜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