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哥,我们往哪个方向找?”三德吸了吸鼻子,天已经黑了,实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
根生也皱着眉头,“棒槌这混蛋,要离家出走也选个清晨嘛,如此天黑,怎么找啊。”
“是啊,怎么每次行动都是夜里?这都第三次了。”根生堂弟刺猬也满嘴怨言。
“你们知道个屁,秀才说了,凡是名将,都善于夜袭。经常执行这种任务,以后敌匪来了,我们也打得赢。”根生将火龙匣子拍了拍。
“说不定啊,咱们打跑外敌还能赚个官做。”
“真的?根生哥,听三斗说做官的天天能吃白米饭呢!”三德和几个小子也兴奋起来。
根生扇了他一巴掌,“干嘛提那个王八蛋,台子上这些事,都是那狗ri的搞出来的。”
皱了皱眉,“走,往县城去,棒槌想追三斗,估计也要去县城打听大城的消息。再说,那里有商贩来往,可以坐船坐马车。”
“还是根生哥聪明,棒槌哥肯定去县城了。”刺猬一阵马屁,拍得根生心情舒畅。
十几个人嬉闹着往县城行去。
抬头望了一眼半月,棒槌心灰意冷,当初三人一起去官仓偷粮时,也是这么半轮明月。
三斗那个王八蛋,跟自己两人不是一条心,棒槌自始没将他当兄弟。所以,他对思如做那事,虽然自己恨不得咬死他,但并不怎么伤心。
而虎子,从小一起长大。
自从他爹娘去世,棒槌就搬进他家跟他作伴。六年来两人形影不离,相依为命。
没想到这么亲的兄弟,竟然也抢自己女人。
也罢,为了不伤兄弟感情,我这穷小子大老粗还是主动离开吧。思如那样的女人,也就虎子这样的文化人才能配得上……
棒槌随意走在路上,形单影吊,唯有月下影子相伴。
“娘的,快点,别让……走脱了……”
荒郊野外,大半夜的谁在这里吵闹?棒槌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几十丈外,斜前方十几个人举着火把向他这方向跑来。
棒槌警惕起来,四处张望。
最近经常进城采买农具并打探消息,自己迷茫无助,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走上去县城这条路。
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棒槌飞快躲进路边一条干涸的小沟。
“娘的,累死老子了,歇一会吧。”十几人跑到棒槌附近,仿佛没了力气,一个个气喘吁吁。
棒槌稍一打量,发现竟然是一队兵丁。
“歇什么,这事连巡抚大人都惊动了,哪有时间耽搁。为了抓捕这些民变的背后黑手,张将军可是派了两千大军过来。”
“娘的,害老子两个多月都没回家,抓到这些人,老子要让他们尝尝黑狱酷刑……”
民变背后黑手?棒槌心惊肉跳。
这队兵丁竟然是冲虎子来的。并且,后面还有两千大军?摸天台的两三百民团,对上他们哪还有半条活路。
全身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灭顶之灾面前,棒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抓抓抓,抓个屁,还不知道这群王八蛋躲哪儿去了,把总让我们往这边追,越来越荒凉,估计方向错了吧。”
“我觉得这方向才是对的,没看到路上撒下的血滴吗……”
十几人有的蹲有的坐,四仰八叉散乱在地上,唠唠叨叨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