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澜比较细心,“那,谁注意到棒槌从什么时候不正常的?”
根生最先想起来,“下午……”
虎子愣了,下午自己只关过一次门,那是替思如诊断,担心别人看见说闲话。
“我也看到,就半个时辰前,棒槌哥在王寡妇门口转了半天,脸色不是很好看。”有一个人提供线索。
“难道,我跟宋嫂他们说的话让他听到,他背枪去找三斗了?”虎子望向子澜,两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个王八羔子,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办吗,三斗消失了两个月,这时去哪里找?背个火龙四处走,迟早闯祸。”虎子气得跺脚。
“民团听令,分八个小组,八个方向去找,将这小子劝回来。劝不动就绑回来。”
“绑?”根生两只眼睛亮了,“这臭小子总仗着身手教训我们,今天爷爷们也教训教训他。”
所有民团后生听了哈哈大笑。
不一会,都带着王秀才准备的干粮和竹枪绳索,多加了件衣服就四散出去。
“七嫂,你说思如是王家人,虎哥管不了。”
“我和五爹是王家现在当家的,能不能听听我们的意见。”子澜对油盐不进的王老寡妇也感到火大。
“你们是王家当家不错,但在我们家,规矩还是我定。我看,这事你俩还是别插手了。”
“这贱人,之前被逼跟人私通,看在王家脸面的份上我就忍了,没想到竟然珠胎暗结。哼,这野种,老娘非弄死不可。”七婶阴狠地盯着跪在大厅中间的思如。
看她身上的鞋印和地上的洗衣棒,应该已经腰折了一遍。
“七婶,你想弄死她肚子里孩子,我没意见。但倘若将宋嫂一起弄死了,那棒槌回来,哼哼……”虎子也不耐烦了。
“怎么,他回来又能怎样,难道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不成?”
王老寡妇豁出去了,倘若这女人生下野种,哪还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七嫂,话不能这么说,要打掉孩子,方法多得很。再宽容几天,让虎子去找些药来,堕胎又不伤思如。”
“倘若你用腰折法,弄出了人命,官府也容不得你。”子澜强忍怒气。
“说得倒轻巧,虎子不是说了吗,堕胎药附近搞不到。再说,腰折法怎么啦,自古用了那么多次,有几个把大人弄死的?”七婶还是油盐不进。
子澜也彻底火了。
五爹伸手拦着了他,“七媳妇,一贯以来,你仗着寡妇身份横行村里,乾纲独断。”
七婶白了他一眼。
“寡妇这身份,的确很多人不敢惹,或者说不愿惹。但是呢,在有些人的眼里,屁都不是。”
“做人还是留一线,棒槌那小子我们都是看着长大的。自小心智不全莽撞敢干,这才得了棒槌这诨号。”
“他现在一肚子火,刚刚可是扛着火龙出去寻衅。”
“倘若回来发现你折腾思如,对你做出什么,我们这些王家人,可也不愿为了你的小家而惹上那个匪人。”
“老娘是你王家明媒正娶用轿子抬回来的。怎么滴?如今男人短命死了,你们王家还能眼睁睁看老娘被人欺负不成?”
“难道王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连个女人都护不住?”七婶又准备撒泼。
五爹和子澜实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