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大魔王的怀中,秋末初冬的风,吹得马车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在这安静的小路上,显得有些骇人。
秦赟一步一步地洗拭茶具,茶桌收拾得干净整洁,伸手在桌下按了某机关,茶桌竟然慢慢地下陷,露出一人可做坐的位置。
玄七看的称奇,接着又见他从一旁的柜子拿出可口诱人的糕点,小巧精致,一口一个。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马车上还有储物柜,有茶桌,真棒!现在茶桌还能收起来,真厉害!不知道车上还有什么机关。
看秦赟吃得香,她也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嘴里,软糯香甜。
眯着眼睛在享受,倏然睁开眼睛,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很久以后,玄七才明白,这是杀气!她动物对危险的感知灵敏,察觉到以往感觉不到的东西。
刀剑无眼,在黑衣人的手中大杀四方,耀眼的光芒化作利剑,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划上一刀,刺上一剑。
上!
沙哑难听的嗓音,黑衣人与紫衣人对上。
不时晃起的车帘,能看到外面惊险的屠杀战场。
胸腔不停地跳动,如同敲鼓声。在这雷鼓的心跳声,她以为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但,剑入皮肉,剑与骨头的摩擦,血液喷撒,铁器撞击,衣袂风扬皆入耳中。
紧紧地靠着背后,依赖地抓着手边的布料。
安全了,别怕。如同春风的轻柔,钻入她的耳中,拉她出黑暗。
玄七以为在山林中看惯了弱肉强食,就能够接受这种刺杀。
能冷眼看老虎撕开兔子,饱餐一顿,却接受不了,人在自己面前死亡。
看见动物的尸体,只会恶心,但是人类的尸体,她会心悸,会发抖。
小东西?
听见有人喊,玄七抬头看,对上浩瀚宇宙,神秘危险,但又美丽惑人,吸引着一批又一批追随者。
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
玄七没有精神的躺在自己的小窝,连饭都没有吃,秦赟吃了几口,让其收拾了。
秦赟的人影消失在她的视线,玄七都没有发现。
准备衣物,到书房伺候。
是。
小丫鬟推门进来,一身冷空气吹入房中,夹杂着一股血腥气。
皱眉,是外面那人身上的,玉怀瑾。
他受伤了!
奔到书房,正面紧闭,烛火照亮了整个屋子,几个人影映在门窗上。
无人管她,玄七从窗子跳进去。
秦赟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身寝衣,泛着淡淡的黄色,脸上白皙的肌肤变得苍白无力。
该死!怎么会这样!慕连奕焦急地走来走去。
完了完了,不会熬不过去了吧?早说了应该阻止他的!
玉怀瑾静静地站在一边,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焦急和担忧不比慕连奕少。
要是他明天还醒不过来,怎么办?慕连奕站在玉怀瑾面前。
会醒过来的,我相信王!玉怀瑾语气中带着对秦赟的信任,一种交付了所有,让他全心追随的盲从。
我也想相信啊,可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早就和你们说过,药丸对毒的压制力越来越小,快要对王失去作用了,明明告诉他了!他还敢以身犯险!
够了!慕连奕,王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做属下的是绝对的服从和信任,主子自有他的思量和打算。
他的打算就是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明明稳定的毒突然发作,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毒发作了?
发生了什么,大魔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身就躺在床上了。
吱吱
狐狸精娘娘!你来救王的吗?快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大魔王怎么躺在床上?】
跳到塌上,书房的塌不过是秦赟乏累之时躺躺,没有卧室的床大,他高大的身躯躺在上面,有些勉强。
最近王身体里的毒越来越霸道,之前炼制的药丸效果已经没有了,还好吃了龙蛋果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