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纷飞的雪花落入了手掌。
今年的初雪终于来了!
秦赟步伐匆匆,随行遮雪的小厮没有没有办法跟上,圣洁的雪白落在干净的黑色上,黑与白,生来就纠缠不清。
药草敷在身上,小狐狸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全身用白色的布条裹起来,平时看着小巧可爱,没有了蓬松的毛毛,变得弱小可怜。
秦赟在一旁,冷着脸就没有缓和的时候,大夫颤巍巍地把玄七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正好厨房熬的药也送过来了,怎么喂小狐狸喝进去,是一个问题。
大夫拿出专门给小动物喂药的用具,木质的,就想化学试验中的长颈漏斗,上面圆筒状,下面是细长的管子。
秦赟上前挡住大夫的手,自己抱起来,喂。
可是玄七不配合,灌进去就从嘴角漏出来,落在抱着玄七的秦赟身上。
大夫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汇成一条小河流,外面下雪,温度骤降,卧室里的温度也是很冷,卧室里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把烧好的火盆送进来,现在也不敢送。
请王恕罪!
腿一软就跪下去了,软趴趴地趴在地上,头碰地面,支撑着身子的重量。
滚出去!
一声暴喝,所有人鱼贯而出,看大夫腿软起不来,一个小厮上前扶着走的。
秦赟看着面目全非的小狐狸,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小东西,孤相信你可以挺住的。
试着灌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秦赟直接掰开她的嘴巴倒进去,也不知道喝进去多少。
来人,再去熬药!
灌进去三碗药,怎么地也喝进去半碗了吧。
床上软绵,身上的伤口不会那么疼,看见小窝里面的琉璃珠,闪着光芒,脚步一顿,从床上拿了软和的枕头,放在小窝里面,把琉璃珠放在玄七蜷缩的肚子上。
嫌弃地看看胸前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把衣物送来裕华泉。
把身子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闻着淡淡的熏香,站在门外,看着漫天的雪花,雪不大,还没有北极山上的大。
但是她醒来看见,应该会很高兴吧。
秦赟蓦地笑笑,转身进去,一进卧室,满屋子的药味,还夹杂着血腥气。
露出嫌恶的眼神,门大开,来到窗边打开窗子,转头看见青釉鱼缸,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是自己受伤了。
把大开的窗户拉回来一些,露出一条略大的缝隙透气,走回来把门关上。
王。玉怀瑾敲门。
进来。
属下想和王谈谈商船和商队的事情。
秦赟走在前面,去书房。
一进书房落座,玉怀瑾就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去。
商队方面没有问题,随行的护卫队,商队的设备物资都没有问题,随行的张黎也曾经走过马帮,做过生意,良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择日就能出发。
让良秋留下,穆仓去。
玉怀瑾抬眼看了眼,没说话,继续道:商船这边,王今晚也见过钱生了
未尽之意,秦赟明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说说你的看法。
是,钱生此人能力不足,自大粗心。能成为靳城有名的船匠,一是因为周围山林是他岳丈家的,木材无论是质量还是成本都占有优势;再一个,钱生的岳丈在当地有些权势,人脉广,給钱生带来销路,也排挤了其他同行。
继续。
属下认为,城中并不是没有比钱家能力更高的船匠,商船必须由谨慎认真之人来制作,钱家不能用,何况出现今天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秦赟,见他点头才道,只是,若是选择其他家,这木料的渠道有些麻烦。
麻烦什么,孤想要的,他们敢不给?
玉怀瑾严肃的脸上露出往常的笑容,是。
笑什么笑?小东西就在你面前被带走的,你难辞其咎!秦赟冷睨一眼。
是属下的失误。
船匠的事情,三天之内必须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