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脸上吹着凉凉的冷气。
卿九九一下子睁开眼来,却是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清冷眉眼,她还没吓住,对方倒是比她还跑得快的直起腰身,远离她好几歩远的地方站着。
好奇怪,我怎么到了阴曹地府都还能看见那张可恨的脸?
卿九九好奇地眨眨眼,然后再扭头看着立在几步远的地方沉着脸色的傅离:你是黑白无常中哪个啊?可不可以换张脸,我不喜欢这张脸,极度讨厌!
立在远处的人身体僵了下。
卿九九见对方没反应,正要说什么时,感觉脸上痒痒的,于是抬手要去抓,发现自己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说,就是连脸上好像也裹住了,并且奇痒无比,什么情况。
她顿时愣了下。
即使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脸上的痒她极为忍不住就是想要挠,刚挠了一下,不多不少,挠痒的手就被傅离大步走过来给抓住了。
我我抓个痒你也管?卿九九纳闷道。
傅离摇了摇头,表示不许。
我脸上好痒,真的好痒,需要挠挠。卿九九忍不住了,必须要挠才行。
【别闹。】
就在卿九九忸怩着要抓的时候,对方滑下一张纸来,她愣住了,缓缓看向他,眸光倏然黯淡下去:傅离?你都杀了我,还跟着下来祸害我么!你真的是阴魂不散!
【谁说你死了?】
我我没死?卿九九惊住了。
傅离点点头:
【你没死。】
卿九九却是一下子哇哇哇地哭出来。
傅离轻蹙眉头:
【哭什么?】
你这是打算圈养我,要把我慢慢折磨而死么?卿九九真的不想再被人折磨了,要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做人还是要有骨气才行。
她哭得稀里哗啦,原本以为对方会看在她哭得这么真诚的份上能好心好意地一剑捅死她,然而
对方却是默默地给她递过来干净的巾帕。
卿九九讷讷地瞧着巾帕,然后朝傅离吼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本就是打算要杀我的,为何迟迟不肯杀我?难道折磨比你弱小的人,能让你觉得很舒畅,能让你从你父皇和皇兄皇帝那里得来的欺辱很好地发泄在我身上?
傅离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脸色一下子黑了,绷紧着神色,一把扣住了她细长的脖子。
卿九九瞬间呼吸不畅。
好吧,这样被杀死也好过一点点折磨而死来的强
如此想着卿九九便闭上眼,异常乖顺的闭上眼。
可是闭着闭着,对方迟迟没再用力把她脖子给扭断,反而让她感觉到脸上又痒了起来,下意识地挠痒,要死也先把痒痒给挠了吧。
挠痒的手被傅离再次扣住。
她极为不舒服:你发什么疯,我就抓痒而已,何苦这样为难我?
扣住脖子的手猛地收力,瞬间让她觉得空气抽走,两眼昏花起来。
这人就是个疯子!
本以为就这样死了,对方却是松了手,扔给她一面铜镜。
卿九九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盯着她的人,有点不懂他这般做的理由,带着丝丝疑惑拿起铜镜来,不曾想映入铜镜的,竟是
一张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仅是露出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和一张失了血色,有被烧坏了的伤口的干干的唇。
卿九九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