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

一刀穿透影子的心口，让他当场死亡。

影子躺在地上，黑色的兜帽落下，露出那张周财的平平淡淡的脸，他侧着头，看向余小花的方向，泪眼婆娑：快快走

余小花却扑上来，抽出影子身上的刀，也穿刺了自己，她倒在影子身上，哭喊道：我是你的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使是黄泉地狱，我也不怕。

影子抱着余小花，两人安详地闭上了眼。

卿九九有很大动容，抬起眼，就见一身黑衣束发的傅离，拿着披风过来披在了她身上，为何现出这般痛苦神色，是后悔杀他们了？

让人把他们好好安葬了吧。卿九九叹了口气。

这个我自然知道。

傅离朝元戈挥了手，元戈会意，命人处理他们的尸体，卿九九走到前方：他们作恶多端，不杀他们，他们迟早会来杀了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他们，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

他们先害你，你回击有何不可，况且若非我早就发现先抓了影子的人，恐怕现在死的就是你了。傅离解释道：留他们全尸已然不错。

卿九九没有再说什么。

而傅离借着篝火的微光在卿九九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许久之后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了我么？

卿九九一愣，没有回答，只是满身的怅然。

她试过忘记曾经的种种，可是不管如何，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呈现出来的就是山洞里被他关着日日夜夜折磨的场景，她十分煎熬和痛苦。

冷风徐徐吹来，她顺着风吹来的方向问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为何会那样对我做么？你明知是假的龙灵石，为何还要那般折磨我后拿出假的龙灵石？

你就这么想知道？傅离问道。

卿九九点点头：是，很想，没有苦衷我就真的不能原谅你。

傅离眸光闪了闪，垂在宽大水袖下的手微微握紧，久久道：我还欠你一场烟火，不如，你陪我再看最后一次吧？

看来他是不打算说了

卿九九心里五味陈杂，尔后点了点头。

最后一次再见，这次之后，他们就不会见了。

满城烟火，璀璨绚丽。

这是傅离为卿九九准备的。

羡慕死旁人。

街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可能是因为除夕快到了，采办年货，亲人回乡，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

傅离一直默默跟在卿九九身后，两人并未说话。

卿九九偶尔会驻足在小摊位前，傅离会立即倾身而来问道：喜欢么？喜欢的话我买下。

总是淡淡地看一眼，然后摇摇头，即使如此，傅离都会掏钱给她买下只要被她看过一眼的东西。

走着走着，卿九九看到了眼前的剪花，想起小时候奶娘用红纸剪出来的各种好看的形状的事，上前一步便走了过去，拿起剪花后下意识喊道：你看，这是奶娘小时候经常教我剪的

可是人不见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傅离在人群里不见了。

卿九九想了想，张嘴喊了几声：傅离，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