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倒完了茶,卿九九隐在了容白席位后不远处,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抬眼就见到了傅离安静地站在身边,她微吃了一惊,悄眯眯道:你怎么过来了?
傅离没吭声,目光清冷。
卿九九又问:你不是该站在昆阳身后伺候他,探探他的底细么?
傅离幽冷地扫了她一眼,却道:刚才他碰到你手了?
着牛头不搭马嘴的回话让卿九九愣了下,转了转眼珠子,试探道:他是指容白?
傅离点点头。
卿九九皱眉:刚才他没碰我手啊,是我的茶壶,我茶壶倒满了茶水差点就溢出来被轰出去或者砍头了。
傅离有些不高兴:不让本王碰你,别的男人也最好不许。
卿九九怔了下,扭开头不打算理这种人。
目光斜斜地看向容白,瞧见那傅琉璃的手揽着容白细细的腰,那个手就没安分地在他背上摸来摸去,令她更是不放心,自己的师父怕是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了。
怎么,吃醋了?傅离冷不丁问道。
卿九九觉得莫名其妙,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是在看智障的眼神,然而对方没感受到这目光的精华,冷哼道:人家可是即将荣登成驸马爷了,没你什么事的,别惦记着了。
卿九九翻了个白眼:我师父可是使得美男计,又不是真的
本就是真的,不然你以为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能保下整个太医院?他又是如何不被关入大牢之中的?
卿九九一怔。
傅离扫了她一眼,看见她露出这种神色,稍有些愉悦,继续道:傅琉璃与他的交易是,他与她成亲,她便保下整个太医院,若非如此,本就是傅垣的人的太医院如何能一息尚存呢?
原本还想看见卿九九备受失望的神色,没想到卿九九转而抬起头来,目光却是一脸崇拜加愧疚:没想到师父依然如此心善,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整个太医院的性命,师父是大英雄啊。
傅离的脸刷地垮下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
卿九九狠瞪着他:哪会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真的是,我师父是好人,好人也轮得到你来嘲笑?还有你们可是盟友,如今这般在背后捅他软肋,你还真是卑鄙!
傅离眉头一挑:这么护着他?
关你什么事?卿九九亦有些生气。
这些落在傅离的眼里,就是卿九九对容白的护短,让他十分难受,拳头握的紧紧的。
刚好在这时,琴音戛然而止,歌舞也停,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傅衡缓缓倒了一杯酒,执起酒杯对着高位上坐着的傅垣一笑: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傅垣板着脸,神色冷漠,看着他执杯而起的酒杯,恍若未见,兀自一口喝尽杯中之酒。
空气稍显尴尬。
昆阳冷哼:看来这即将成为先皇的皇上,不肯给马上变成当今的皇上你一个面子,难道不知,垂暮之年,老旧之物也要仰仗后来王者么?
此话一出,全场冷吸一口气。
就连卿九九和傅离都没想到昆阳这个无名无分之辈,竟是敢在这殿宇之中大放狂词,以下犯上。
还是有很多是守护傅垣的老派,闻之纷纷变了脸色,有人甚至为了维护傅垣的尊严,对昆阳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是敢如此大逆不道!皇恩浩荡,龙体康安,他就是我们君川长盛而下的君王!
安静之中,这道声音异常响亮,老臣们感觉受到了鼓舞,纷纷就要开口说话时,刚还在义正言辞之人,忽然噤声,从头顶落下一物,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