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良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田西征,行了一下礼,问道:“世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跑得不够快,追不上刺客。”
陈元良很恭敬地听着田西征说完话,然后“惊奇”地看向马天明,问道:“马天明,你,这里满目血腥的,你竟然还喝酒,你……你……竟然能忍得下这样子的血腥味道。”
拼尽全力杀了一个六品高手,马天明已全身虚脱,哪还管什么血腥味不血腥味的。
尤其说这话的还是早已被其视作敌人的陈元良。
马天明只瞧了陈元良一眼,也不回话,继续舀起酒喝。
马明心、熊元若已经走到马天明旁边,分左右扶着他:都没有阻止他喝酒,毕竟两人都知道酒是马天明的命。
“哥!你没受伤吧!”
马明心熊元若都关切地上下看了马天明一眼,才发现他胸前的血迹。
“啊!”马明心惊叫了一声:“血,好多血啊!”
“周博,给他看看伤势。”
田西征没多理会陈元良,就走向田晴琴。
“你伤在哪里了?”陈元良走近马天明,就说道:“我来给你看看。”
“噗”的一下子,马天明酒刚喝到口中,脸一转,就看向陈元良,结果一口酒就直喷向了陈元良,陈元良一躲,勉强躲了过去。
“哎,你!”陈元良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冲上去就指着马天明,喊道:“你竟然敢吐太守大人。”
“噗”的又一下子,又一口酒直喷
了出来,直喷到了那师爷脸上。
“哎!”那师爷身上沾了这“肮脏”东西,一下子直跺脚的跳了起来。
马明心熊元若在一旁是又尴尬又好笑,但走廊上的田晴琴却是直接就笑了出来。
“马天明贤侄,这你可就太无礼了。”陈元良脸色极其严肃,人也退向一边,只怕马天明再吐一口出来。
“你若身体不适,赶紧去看大夫,又岂能在这里逞能呢!我窃以为,你还是该有这点儿教养的,看来,我真是高看马钧了。”
马天明虎瞪向陈元良,马明心也极是不快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连忙扶着马天明回房去。
马家兄妹,包括熊元若都因为陈元良这一句话就怒了,可是周围知道马钧的人,都因为陈元良这话而一下子就起了轻视之心:哪怕现在的马天明真就只是累趴了所以急切地想喝酒,哪怕他只是身子不适所以才连忙吐了这几下,这都会被归到马钧的教养问题上了。
马天明都几乎要忍不住就要去骂陈元良。
可是,陈元良是敌人,而且是极其阴险的敌人……
马天明必须示弱,必须让陈元良摸不清底细。
“啊!”马天明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吓吓吓死我了……,刚刚那些刺客,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马天明说着是低下头,抓着马明心手掌,竟然不明显地往前拉了一下。
马明心一懵:哥这是干什么啊?他可从来就不会
哭鼻子。
“天明哥?”
能元若同样疑惑,可是马天明已经是毫无顾忌地握住了她的手掌,还故意摩梭了两下。
这是?
“走吧!天明哥,你们扶你回去。”
马明心、熊元若将马天明从一旁扶去,而马天明是低头不看陈元良。
装的?
陈元良本来就极擅于伪装,看到马天明这突然的哭泣,本能的就认为这是在装、
可是他为什么装呢!
陈元良并不知道马天明从鲍才木那里知道了“他的罪恶行径”,自然不会想到马天明装的理由。
陈元良也只能是跟着一起装:“堂堂男子汉,有什么可哭的,我听说你已经是浔州学院的武科生,你还哭鼻子,莫说你父亲是个罪人,单单你哭鼻子这一项,就一定会遭到浔州学院师生的厌弃。
尤其是向天际向夫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软骨头。”
“啊……”马天明继续装。
“你若不想让向夫子对你改观,你该以学子之态,前去拜访他们,虚心请教。”
陈元良竟然有几分苦口婆心,咋一听来,倒有几分像一个耐心育人的长者。
马明心、熊元若尚且对对陈元良没有怀疑,倒听不出来,但马天明心中不免警惕:他说这些干什么?
一直以来的陈元良,倒确实是很关心浔州学院的年轻学子,不过倒不是会苦口婆心地跟别人说那许多。
马天明继续拉着马明心、熊元若往前走。
竟然不理人?
陈元良心道:“这些年轻学生
面对别人长者以及师长如此的‘教诲’,肯定不会那么兴奋,但为了表现得谦虚上进,总还是会点头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