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谭山才终于是“咕噜”一下,把酒咽了下去,然后“啊……呀啊……”地一声狂啸,手不自主地拍着桌子,脚也跺着地面,几乎就要以头撞桌子了。
“喂!你没事吧!”谷梁永一下跳了起来,伸手就抓住谭山的手,谭山也是紧紧回抓着谷梁永手掌,十指紧扣一会之后,谭山终于是“呜呜……”地嚎了起来。
“喂喂……你别吓人啊!”
谷梁永心都快要跳起来了,好在谭山声音还中气十足,倒不像是有事,但确实太吓人了:一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竟然会哭。
“这酒?这酒?”谭山断断续续说不出来,直到雅间的门被打开了,那店小二走进来,惊奇地看着谷梁永和谭山。
两个男人,手拉手,一个像受了委屈的男人一般哭着。
“啊?”店小二连忙退了出去,说道:“对不起,客官,有吩咐尽管叫我。”
“小二,再来一坛天池冰曲,要大坛的。”
马天明拍着谭山后背,他早已料到这酒后劲足,体内会有潜龙奔涌的感觉,终究没料到谭山会是这么大的反应。
马天明再问道:“没事吧!还撑得住吧?”
“马驹子,这是什么酒啊?”谭山还在哭。
“我刚刚才调配出来的,我也不知叫什么酒,不过你刚刚这样子,倒是提醒我了,干脆就叫山哭酒吧!”
谭山叫苦不迭:“马驹子……”
“公子。”谷梁永也是以一副“你不仗意”的表情看着马天明。
马天明坏坏一笑:“这名字确实不太好。”
谭山仍然还似哭着:“马驹子,这酒,后劲太强了,他有一股非常强烈的,让人舒服得全身发抖的爽快感觉,好像是龙入深渊,这酒,是你刚刚乱倒酒倒出来的吗?”
“这可不是他乱倒出来的,山哥你不知道吗,公子他外号酒王子,你看着他刚刚是在乱倒酒,但其实每一种酒都是定量配好的,别人可是绝对配不出这样子的酒来。”
“酒王子?”谭山是听几人说过马天明的这个外号,可是并不知道马天明还有这本事。
这酒喝着虽然痛苦爽快,现在酒劲过了,谭山却有一种强烈的回味感,忍不住再想喝。
可是这在什么用?喝酒终究是误事。
谭山苦口婆心似地说道:“马驹子,你好酒,这原本也不足为怪,不过我们身在敌境,还是不要喝酒为好,容易误事。”
马天明一笑:“我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误事,如果呢,这酒给向王喝,你觉得如何?”
“给向王?”
谭山疑惑后马上回过神来:“这一杯酒而已,向王堂堂王爷,不会看得上的。”
马天明伸出手指摇了摇,谷梁永在旁边说道:“这一听就知道山兄你平常是不喝酒,或者不会喝酒的,我们公子调的酒,他要谁看上,谁就能看得上。”
“嗯?”谭山仍然不相信,无奈马天明、谷梁永现在样子实在太自信了。
“我来之前,特别打听过了,向王和银铃郡主,他们都喜欢喝烈酒,但一个喜欢喝醇香而酒意悠长,后劲延绵的酒,一个喜欢烈而不冽的的,那我当然是要为他们特别准备了。”
烈酒……还酒意悠长,后劲延绵,又烈而不冽?
谭山听得云里雾里的,平常这酒是温醇,浓烈还是醇香,他倒还分得出来,但再要细分,他可就真分不出来了。
没一会儿,店小二是尴尬十足地抱着一坛天池冰曲进来了。
“再给我送一个酒舀进来,还两个空坛子。”
菜上完,马天明便让店小二不再打扰,然后又将这十多种酒一地倒入到碗中,谭山、谷梁永倒是还能靠着闻酒味分出有不同的酒,但完全认不出……或者记不住这是什么酒,那又是什么酒。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马天明将酒倒来倒去:不过马天明认真倒酒的样子,倒也是颇为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