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明!怎么跟夏夫子说话的。”李北斗斥了一声:作为后辈,即便真认为自己没错,态度总也是要软一些。
骆天鹰心里倒是一乐:这小子是够硬气的。
学子当中,也是或乐或赞或叹:乐的是本来就不待见马天明学子,赞的自然是赞他敢这么对抗师长。
叹的,便是像魏忌这般马天明的好友:这样子,马天明只会怕事情闹得更糟。
但众人中自问没有人敢这么跟夏庆说话。
“好啊!你们都听到看到了吧!他这时候还这么狂妄,这么目中无人,又岂能留他。”
得罪了师长确实不好,但事已至此,马天明也没办法跟他说软话。
何况夏庆本无事生非,就算是说软话,他就会放过马天明吗?
马天明又行了一下礼,道:“学生敢问夏夫子。”
“哼!你还有什么可问的,作为县学学生,整日惹事生非不思进取,竟然还如此厚颜无耻,做出这等谦虚好问的虚伪样子……”
不等夏庆说完,骆天鹰抢道:“你要问什么?”
夏庆有心不想给马天明说话的机会,也想凭着这一连串的追问,让马天明思绪崩乱,说不定还会崩溃得哭起来,到时自然谁都厌她。
毕竟这是个年轻人,平常看着再狠,没什么经历,总是容易撑不住的。
“我本无罪无错,我分辩自己无罪无错,怎么狂妄,怎么目中无人了?如何不思进取了。”
“你?”用言语来坐实马天明的
“罪过”,夏庆也真没有想到,这个平常“被惯坏”的公子哥,还可以做到这么不卑不亢。
“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向梅正遥发起血武擂台,血武擂台,那是轻易可以提出来的吗?那不是你死,就是他活,你这分明就是不想给让他人活路。”
还来纠缠这个,马天明心里也是真的怒了,竟有一股向夏庆拼命的冲动。
不过,有骆天鹰和李北斗在这里,马天明的冲劲一闪而过,既然夏庆再提,这起因原本就不是马天明,也不是马天明的错,何惧再谈。
马天明便是特意放慢速度再说了一次。
然而夏庆有意打乱马天明,便时不时的训斥马天明当时不应该那么做而应该如何如何。
好在有李北斗为马天明撑腰,马天明才能将这事情的始末一一地说了出来,而且更详细。
而且事情起因不在马天明这边,他也没必要添油加醋。
当马天明终于说完“梅正遥也痛快地接受血武擂台的挑战”,他是脸色一转,拼着真的不敬尊长的罪名,厉声向夏庆说道:“我敢问夏夫子,我不向梅正遥发出血武擂台的挑战,我应该如何?”
众人都是一阵惊愕,如魏忌,赵文,陈射这些是心里直打鼓,马天明厉害归厉害,但这样子只怕会吃亏,夏从钢这个夏庆的侄儿也是倒抽了一口气:夏庆做的真有些过火了,可是马天明是要拼命吗?
而像熊元盛这些与这件事情关系
不太大的人还真是敬佩起马天明来了。
“你该向县令大人报案。”
夏庆心中就堵着一口气:他也不是没料到过他会被逼得陷入困境之中,但那多半是因为李北斗和骆天鹰,但能为了自己他最看好的弟子出口气,再阻止马天明进入骆天鹰的候选人名单,甚至是开除出县学,受一点斥责或者一点惩罚也没什么。
他一个县学夫子对抗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后台的学生,原本胜算极大。
不想马天明竟然是个“不要命”的。
“或者是向李学监报告,我们自然会替公正处理此事。”
找李学监,这是要马天明打小报告……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处理的办法,但那是小孩子的处理办法。
有点骨气的武科学子们才不会那么干。
马天明是直接就避过这个,问道:“可以向县令大人报案,那作为武科学子,那我为何不能向梅正遥提出血武擂台?”
作为师长,李北斗,骆天鹰都是不愿意县学的学子们内斗,但作为武者,他们当然也遵循这个规矩,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当初惊讶,知道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却没有阻止两人的血武擂台的原因。
“那我现在就向你提出血武擂台的比试。”夏庆说着几乎就要向马天明冲过来。
在场的武科学子几乎都是一哆嗦:这是要当场击杀马天明?
“放肆!”
骆天鹰当即斥责了一声。
过分了,夏庆真的过分了……
可是他双眼怒瞪中的马天明还是没有崩乱的情绪,完全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这小子,心理素质就那么稳吗?
是李北斗和骆天鹰吧!
有这两个维护他的人在这里,他有恃无恐……所以还是得在这两人不在的时候激怒马天明。
夏庆脑子里闪过马明心的身影……现在马天明貌似最关心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从她身上入身,才更容易让他愤怒。
原本只是想对付马天明的夏庆,此时是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他这想法是多么的无耻和过分。
而夏庆此时也不愿意在马天明面前丢了脸,就说道:“但是你这几天屡次逃课缺课,这便已经是违反了县学规章制度。”